“这方面我还算擅长。”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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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江云渊的话完全是谦虚。
其实客观来说,在场的三个人里,他去查这件事也是最快的。
一方面,继承人和真正的掌权人还是有本质的区别。他是江家在社交场合正式承认过的家主,对外的话语权就和陈锦他们不同。
另一方面,长期在生意场上的浸润让他掌握了更多为人处事的经验。
不出一个星期,他就有了结果。
这一个星期陆昭依旧在和不同的股东进行沟通,结果有好有坏,大多数人都为合作保留了一个可能性,也并没有直接答应陆昭。
这和他的预计差不多。
最后一天,陆昭在家里休息。下午的时候,他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鼻尖熟悉的信息素靠近,随后,厚厚的毯子盖在了他身上。
陆昭睁开了眼睛。
跟面前的人对视了几秒,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江云渊轻声问:“吵醒你了?”
陆昭摇了摇头。
人刚醒来的时候会有点懵,他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一直到江云渊放了外套回来,他才慢慢醒过神。
他的声音还带了些鼻音:“晚上叫个餐吗?”
两人都忙,着家的时候不多。
基本都是外面吃或者直接叫餐。
江云渊道:“已经订了,你前两天说想吃的那家。”
陆昭说:“……好。”
其实他自己都忘了是哪家,大约是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别人有发,就随口说了一句。
餐很快送上了门。
吃过饭,柔和的光晕下,江云渊开了口。
“小昭。”他说,“问到亲子鉴定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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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很明晰,傅文慎和陆仁康并不存在亲子关系。
这个结果可质疑性很小,因为它的来源就是替傅文慎造假的鉴定机构。
经手的人当初被傅文慎用钱收买,憋了这么大个秘密,整日担惊受怕,生怕哪一天被大老板杀人灭口。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杀人灭口不可能,动静太大。
但是能被利益驱使一次,就能被驱使第二次。
当然,江云渊也没有仅仅问他一个。
在寻找鉴定这方面的线索的同时,他也让人私下里调查了傅文慎的父母。
傅文慎的母亲早年病重去世,但是临终前,和她关系要好的姐妹表示,她有一段时间也确实言行举止有些奇怪。
她的丈夫在主家做司机,但同时,她去的次数也相当频繁。
不仅如此,那段时间她的身上还会时不时出现一些贵重的首饰,只是以她的经济水平,大家只当是假的。
是有一次有人差点碰坏,对方显而易见的着急,才让人察觉出了一点端倪。
“他们应该是发生过关系,并且发生关系的时间段和傅文慎出生的时间能够对得上。”江云渊说,“不然陆仁康不会那么轻易地就相信这件事。”
陆昭哑然。
陆仁康一生风流,与其说是不想关心,只能说是已经麻木。
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如果是这样。”他慢慢地道,“那是不是就证明,这一切都是傅文慎精心设计的阴谋?”
“他利用了陆仁康对他的信任,趁着他最脆弱的那段时间用假的亲子鉴定书联合陆仁康的亲信,让他以为他们是父子,让陆仁康写下了真的遗嘱。”
说完这句话,他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这是他最大的心病。
相较于财产的问题,和自己的亲哥哥谈过恋爱这件事显然让他更无法接受。还好,傅文慎还没有疯到这个程度。
而这个真相出来,陆昭的压力就小多了。
遗嘱在被欺骗的情况下订立,基于的事实自始至终就不存在。这绝对是可以上法庭打官司的,到那个时候,陆昭甚至不需要考虑收购股份的事。
只是,还有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他顿了顿,有些疑惑地道:“但是他为什么不把这个消息公开?”
他这两天和陆氏董事的沟通中发现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