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意。”疏野拿出手机找了角度拍下照,递到別舫面前。
別舫玩笑般的神情收了收,怪不得客人这么多,收费高成这样还有人来,他还是了解过的。
那幅纹身不能说是单纯的纹身,可以说是一幅画,一种艺术,很漂亮,出乎意料的漂亮。
墨蓝接近黑的海水,却又不完全是墨蓝,颜色的搭配很自然,真的很像是一片海落到了身上,海水的起伏,海水的纹路,没有一处显得突兀。
主角自然不能忽略,那头海鲸颜色比较鲜亮,颜色较海水更浅,只有一个头破水而出,剩下的身体隐没在海水中。
太阳不是完整的一个,只见半轮,橘红与金色巧妙渲染出太阳,黎明后的第一抹光亮落在那头鲸鱼上,鲸鱼像是逐光者,太阳亦回应了它。
瓷白的肌肤犹如画布,盛下了这副绝美的作品。
第60章酒吧
別舫愣了愣,“谢谢,很好看。”
疏野似有若无地哼了一声,“躺着别动,给你涂药。”
別舫乖乖地趴好,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开口,等疏野弄好让他穿衣服,也没想好委婉的话该怎么说?
“疏野,你有对象吗?我能追你吗?”直白的无所顾忌,莽莽撞撞的横冲直撞,学不会委婉,学不会转弯。
疏野把別舫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拿了下来,一把扔到他身上,“別舫,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别在脑子不清楚的情况下做决定,还真是什么话都敢开口。”
別舫接住衣服,细致而缓慢地穿着衣服,“我没有在开玩笑,我脑子很清楚,我没必要拿这样的事来寻开心。”
“你脑子要是真的清楚,就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疏野解了口罩,抽出支烟叼在嘴中,却没有点燃,对于別舫说的话,他半个字都没当真,因为他知道,他很清楚,
人在处在前路无望时,在被感情伤的极深时,总想抓住些什么,渴求着得到爱,一点虚无缥缈的关怀,都可能成为他的执念,但往往在这个时候做下的决定,十有。八。九。在未来回想,都会产生后悔的情绪,或多或少,能在其中得到圆满的,少之又少。
这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告诫別舫的原因,人千万别在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做决定,特别特别是在某些人生关键上。
“为什么呢?”是真的很疑惑,“你的容貌足够吸引人,你的内在也为之加分,我想这么多年来,对你表达过好意的不止只有我,要是真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证明他们都眼瞎了。”
“我的容貌我不否认,但我已经三十三岁了,比你大了十五岁,你要只贪图片刻欢愉,我不是不能答应。”疏野咬了咬烟蒂,眯着眼,笑容显得十分不正经,“毕竟,你长得并不差,玩玩的话,我并不亏。”
別舫还在不紧不慢地系衣扣,对着疏野挑眉一笑,“疏老板,你要是真答应了呢,就不是玩玩的事了。”
“別舫,你该在清醒的时候做决定……”看着別舫不悦的表情,笑容多了几分认真,“总总共共加起来,这不过是我们认识的第二天,别那么匆忙仓促的下决定,你的人生还很长,现在的情况在未来看来,或许不过是一段无足轻重的回忆,轻率行事,并不可取。”
別舫最后一颗扣子系好,纤长白皙的手指抚在脸颊上,“疏野,别太自以为是,不是才说了不想给人当爹的吗?你说的话,连别先生都未曾对我说过。”
“我让小琴订了午饭,过会儿我还有客人。”没打算和他争论下去,要继续讲下去,将无休无止,別舫想要的答案他给不了,在他看来,別舫不过还是个小孩儿,会说这样的话,大概是有其他原因。
別舫喊住人,“疏野,我来这座城市只是意外,遇到你也是意外,我居无定所,暂无落脚之处,我想如果没遇到你,我可能早已踏上了去国外的路途,甚至已经在国外落了脚。”
“我想你是能猜到,我已经没了家,没有其他意外,以后都不可能再回国了。”
“我说这些不是想威胁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意外让我遇见你,意外让我知道,还有个能让我能睡着的地方,这就注定了,我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弃。”
披上外套,笑得恣意风流,散发出张扬锐利的夺目光彩,因最近发生的事而被压抑起来的真性子,在这刻再不做丝毫遮掩,犹如拂去尘土的珍珠,璀璨耀眼,熠熠生辉。
疏野敛了敛眼底的神色,心跳的加速难以否认,嘴中的烟蒂差点没咬断,他不知道小孩是赌气还是其他,但他知道片刻的心跳加速算不了什么,什么都算不了。
……
別舫吃完午饭就走了,什么都没做,不过是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疏野一眼,那个眼神表达的意思就是,等着,我不会放弃的。
有了动力,有了目标,別舫再也忍受不了他的狼狈,他没有洁癖,但白衣服穿的灰扑扑的,真的很难让人接受。
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适合的落脚地,从网上查了评分最高的酒店,先去办理了入住,加钱让他们重新打扫,再换一套新的四件套。
然后去了商场,挑着眼熟的牌子买了几套衣服,鞋子,还有其他,全部打包后找人送到酒店。
又去手机店重新换了部手机与电话卡,原先用的关了机,并没有非常值得需要联系的人。
回到酒店收拾洗漱一番,浑身上下都舒服了很多,站在落地窗面前,看着余晖消失,看着路灯亮起,看着喧嚣的城市变得安静。
搜了适合喝酒的地方,换上衣服出门。
装修挺有格调的,里面的音乐躁动而喧嚣,但没有太过火的行为。
酒吧中央的舞台上驻唱歌手声嘶力竭的歌唱,灯光绚丽,忽明忽暗,想真正看清一个人的面容,并不简单。
可是有些人就算看不清面容,也能知道会是个帅哥。
身姿俊秀挺拔,开了三颗的衬衫,能清晰看见黑绳吊十字架的项链,本就白的锁骨,让黑色一衬,更是白的晃眼,若在某个灯光清晰时见清他的面容,将彻底被他吸引。
別舫拍开几只不老实的手,径直向吧台走去。
吧台那里的灯光和其他地方的灯光对比起来更加明亮些,清晰的照亮了疏野的容貌身姿。
笼在光中的人多了丝白天没有的迷离暧昧,盛着漂亮酒液的玻璃杯在他手中折射出绚丽的光彩。
白衬衫挽起,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洒落的灯光在他微卷曲的发上跳跃,他正侧头倾听着旁边之人说话。
之后转头看来,两人之间隔着不过两三米,都能知道对方是谁。
別舫几步走过去,“好巧啊~”巧过头了。
疏野点头,“你怎么来这了?”
“疏老板,不仗义啊,什么时候认识的小帅哥,怎么还藏着掖着的?和大伙介绍介绍呗。”薛钰有了个猜测,这个怕不就是让疏老板破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