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合同收了人家的钱,你就不能负点责任?我看我真是太惯着你了,才让你那么任性!"
我眨了眨干涩刺痛的眼睛,痛苦一阵阵地涌上心口,让我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你都没有问问我,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陆展浩的声音一顿,他叹了口气,强忍不耐烦低声哄我:
“打工的哪有不受委屈的?再说了,乐薇刚生完孩子,情绪不稳定很正常。”
"你是月嫂,是专业的,难道还要我来开解你?”
一口一个乐薇,叫得真是亲密。
我看向发着光的屏幕,老公两个字嘲讽地跳动着,像极了劈头盖脸地打下来的耳光。
嘲讽又难堪。hli
我问他:“你口口声声地叫着乐薇,你们,很熟吗?"
陆展浩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冷声说道:
"钟晚意,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是你天天在我面前说雇家的事,我能知道人家的名字?"
我在电话这头沉默着。
陆展浩轻咳一声,低声哄我:
“老婆,你要是觉得累,做完这一单以后就不做了。”
“我养你,啊。”
他匆匆挂断电话之前,我听到了苏乐薇满是嘲讽的轻笑声。
很轻。
但我听到了。
苏乐薇也知道我听到了。
她是故意的。
客厅里传来很轻的关门声,砸在我的心口上,钝钝的痛。
我突然就发了疯,不管不顾地冲出去,带着和陆展浩撕破脸的决绝。
可等我冲到客厅时,屋里早就空无一人。
只剩下楼道里冰冷的指示灯,散发着荧绿的灯光,像是在嘲笑我刚刚的胆小和懦弱。
冷风一吹,我打了个激灵。
苏乐薇穿着性感的吊带睡裙,扭着腰肢款款地走进婴儿房,看到熟睡的孩子,她又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她看我的眼里满是不屑和鄙夷:“钟姐,宝宝晚上离不得人,你大半夜不睡,开门干嘛?风吹到宝宝怎么办?"
我压下心底翻腾酸涩的情绪,关上门慢慢走回屋里。
擦身而过时,苏乐薇身上独属于陆展浩的香水味强势地钻进我的鼻腔里。
熟悉而又令人作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