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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铭自知理亏,苦苦哀求:“方惠,你听我解释。霜儿她自小同我一起长大,我是想让她进府做妾的。奈何她死活不肯,说绝不做妾。我才如此做的。
“方惠,你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那个儿子,资质平平。不会对熙辰造成威胁的。”
我冷笑出声。
“会不会造成威胁,都与我不相干了。若你不同意和离,我可以让我兄长回来一趟,去替我禀明皇上。到时候,可未必有现在这般容易。”
我兄长在边疆驻扎多年,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连皇上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祁铭自然是不敢惊动。
他哀求道:“方惠,我把霜儿接进来,让她做妾。让盛德认你做母亲,可以吗?”
我摇了摇头。
“非要如此逼我吗?”
“哼,”我不禁笑了,“祁铭,是我逼你找到外室吗?是我逼你花光了祁家的家产吗?你的儿子和女儿都知道你养了外室,有了私生子,你们全都瞒着我,看我的笑话,不是吗?
“如今,他们都在学你。在外面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亲手毁了自己的人生,这是我逼的吗?不都是因为你吗?
“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了。我与你本就不是一类人,你还是早早签了和离书,以免日后麻烦!”
祁铭深深叹了口气,无奈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拿起和离书,说道:“我的嫁妆理应跟我一同离开这里。春香是我的陪嫁丫头,虽做了你的小妾,可你待她如何,你也清楚。如今,我要走,也会把她们母女都带走。你若有异议。。。。。。”
我看向了他。
他扭过头,摆了摆手。
。。。。。。
大部分的嫁妆早就被我转移走了。
离开祁家那天,只有三顶轿子。
春香拿到了祁铭给他的休书,她终于可以和刘全在一起了。
两个人抱头痛哭,喜极而泣。
而我,则要去迎接我的新生活了。
我在云家祖宅旁边,单独购置了一个大宅子。
把跟着我的那些丫鬟和下人,也都安置在了里面。
单独给春香和刘全一个小院子,给他俩办了简单的婚礼。
我想给桑枝说一门亲事。
她却说:“母亲,不急。我年岁尚小,让我在您跟前多伺候些日子吧,我想跟您学一学记账。”
我微笑点头。
半年后的一天,我坐在轿子里,带着桑枝去田庄收租。
路上,见到了一对衣衫褴褛的男女,跪在地上要饭。
那是婉玗和她的好丈夫。
桑枝想上前认人,被我拦住了。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又过了一年,桑枝出嫁。
嫁给了云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是个武将,人品外貌都很出挑。
两个人很是般配。
他们的宅子就在我家旁边,是桑枝的意思,她说要时常回家看望母亲和姨娘。
又过了一年,祁铭辞官了。
他那个外室嫌弃他太穷,带着儿子投奔了别人。
他一个人穷困潦倒。
据说,他独自步行去西北找儿子祁熙辰。
没走到边关,就遇到了歹徒,一命呜呼了。
我听说这些的时候,心态异常的平和。
因为我忙着在新开的绣房里,和女孩子们一起学女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