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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不可原谅（第1页）

“为什么这么做？我一直把你当作最最信任的人。”

陌灵苦苦的笑：“为什么？因为我恨落云，恨你为什么眼里只看得见她而看不见我，我为你在天曜的路付出了多少，而她呢？她只会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恨不得她早点去死，只有她死了，你才能跟我在一起。”

“你这个女人……”晚齐一手扯下覆盖在陌灵脸上的白纱，看着她如今丑陋的容貌，狠狠的说：“你的心如今就跟你的容貌一样令我厌恶。”

陌灵心如死水般：“那你不妨杀了我吧也杀了落松，我们都是害死落云的人，他比我更可恨更恶心。来呀，杀了我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杀了我你就可以为你心爱的落云报仇了，快点杀了我……”

陌灵越说声音越大几乎是吼出了那后半句话，逼的晚齐举起手中的长剑：“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陌灵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眼睫毛微微闪动，若是能死在晚齐手中她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可是那心碎的时刻半晌都没有来临，她睁开眼，看着晚齐的身影已然在夜色中渐行渐远，耳边只传来他的声音：“陌灵，我们情谊已断，我不杀你，但我也不会再见你，你好自为之。”

陌灵握着冰凉的茶水送入唇边，呵呵，这不是比杀了她更痛苦吗？

凌楚摇与楚延昭第二日即刻起程回天曜，想要先探探情况。不过有了楚延昭的帮忙一切则就顺利多了，她抱着与凤天赐和凤天祁兵戎相见的心，势必要把凌倾澜救出来，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哥哥了。

凌楚摇和楚延昭先是去了一趟凤天赐的府邸，静若死水，她还想要再度潜进去找寻凌清澜的下落，却被楚延昭制止住。

“你说晚齐救了你之后，还说要救你哥哥凌倾澜？”

凌楚摇不确定的点头：“当时只是匆匆告别后我就离开了凤天赐的府邸，落云的死跟我哥脱不开关系，晚齐深爱落云，可我始终对他的为人不确定，不晓得他是真心想要帮助我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这才紧急着去南楚找你们。”

“傻瓜，你就这样巴巴的跑了来，要我看你应该回去问凤御臣，说不定凌倾澜已经被救了出来，而且，你和乔乔一样总是喜欢一个人瞎跑平白无故的害人担心，既然回来了，还是回去报个平安，和大家一起行动，不要弄巧成拙才好。”

凌楚摇犹豫了一下，她救人心切，实在是有些鲁莽了。

“那好吧，我们先回一趟凌王府，再去太子府。”

凌楚摇回到凌王府，禅月立刻激动的热泪盈眶：“小姐，你怎么又一个人单独行动了？听太子殿下说你被肃王抓走了，我的心就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听说你被晚齐将军救了出来，可却不见你的人回来。”

“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你看，我还搬来了救兵。”

她摸摸禅月的小脸，指指楚延昭：“有了延昭在，我们根本不用怕他们，只是我哥还在凤天赐的手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禅月大声道：“小姐，大少爷也已经被晚齐将军救了出来，你去了南楚什么都不知道，那夜可真是一个凶险的晚上，算了，我嘴笨也说不清，您还是亲自去太子府上吧，大少爷正在那儿养病。”

“什么？"凌楚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哥已经被救出来了？那爷爷呢，见过爷爷没有，自从他下落不明失去音讯后，最担忧的人是爷爷，每天茶不思饭不想，动用了一切力量去找寻他，身子本身就不好还消瘦了一大圈。”

“已经见过了，王爷说此仇必定要报。”

“既然凌倾澜已经安然无恙，那么我还是暂时先回去南楚，漠北表面上已然臣服与我们结下了和平协议，实则暗暗挑动其他边境小国与南楚为敌，妄图结成联盟共同对付我们，边境几处地方偶有骚扰，我这些天就在处理这些事，若是你需要我，派人来南楚通个信儿，我马上带兵赶到。”

凌楚摇道：“那好，你还是赶紧回去南楚，代我向皇上说一声对不起，还要乔乔，改日我再前去探望你们。”

送走了楚延昭，凌楚摇马上赶到了太子府上。她知道晚齐能够尽心尽力救他们兄妹二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她想知道御臣究竟与晚齐达成了什么协议，会不会有太过过分的要求会影响到他？

“太子殿下，凌姑娘来了。”

“摇摇？”凤御臣与凌倾澜同时站了起来，他们正在与晚齐一同商量出兵漠北的事儿，没想到丫头却来报凌楚摇回来了。

凌楚摇一进前厅，一眼就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凌倾澜，他不复往日那般意气风发，腿上盖着厚厚的棉毯，暗室寒气太重，侵袭了他的各处关节，需要疗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痊愈。凌楚摇顿时眼眶红了大半。她几步扑到凌倾澜跟前，抱住他的胳膊，心疼道：“哥，你的身子没事儿吧？”

“摇摇，我没事。”凌倾澜淡淡的说，温和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我担心死你了。”凌楚摇不愿放开抱住他的手臂，恨恨道：“哥，你放心你受的苦受的罪我会以牙还牙的替你讨回来。”

凌清澜点点头，平静的说：“只要我们凌王府平平安安的，报仇并不重要，毕竟我希望你和爷爷能够幸福，而不是整日生活在风波云起的朝堂之争。眼下我的身子无力帮助御臣争斗什么，只能呆在这太子府养养伤，在幕后出谋划策一番，能帮助你们一丝也是好的。”

凤御臣轻轻拉起凌楚摇，嗔怪道：“摇摇，你这急性子再不改，是想有朝一日让我担心死吗？我说过，比起南楚的兵力，我更在乎你的安全。”

凌楚摇笑望着他：“我知道，我知道，是我鲁莽了，应该先回来了解情况的。不过，这次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多次出使南楚次次碰壁，总算这次与他冰释前嫌，他答应我随时贡献南楚的一份力量。”

“他不逼你嫁给他了？”凤御臣冷冷的哼了一声：“这笔账我还没有跟他算清楚。”

“你算什么算，楚延昭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绝对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谁让你上回莫名其妙的不请自来，还在人家的皇宫里数落人家一番，是个人能够不生气吗？更何况他的身份地位本与你一样尊贵。”

凤御臣还是不悦的别过脸去，凌楚摇望着他这幅吃醋的样子，暗暗好笑。

晚齐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心里却冒出几分淡淡的悲伤，面色也凝重起来，曾几何时，他与落云也这样，嬉笑怒骂，羡煞旁人。可是终究是阴阳相隔，各自一方，他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几滴茶水晃出来，溅到他的衣袖上。

凤御臣将他与晚齐的约定告诉凌楚摇，又将陌灵陷害落云的事一并告诉了她，听的凌楚摇唏嘘不已，又是两个痴情的女子啊。

“晚齐，谢谢你救了我和我哥哥。”

晚齐客气道：“凌姑娘，不用谢我，如果落云还在她也一定希望我这么做，更何况太子殿下已经答应了我，帮助我起兵漠北，本就是公平的交易。”

“不，还是要谢谢你。可是，晚齐，有句话我要告诉你，仇恨会蒙蔽你的心智，落云我了解她她是那般善良的一个姑娘，就算是自己的哥哥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她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怪罪，可是你，你要出兵漠北，战争必定会使一方民不聊生，再加上落云不会希望落松死在你的手下，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长期以来为落云报仇就是他活着存在着的意义，晚齐不容商量的口气，冷冷道：“这件事就不用再劝我了，我早已做好了决定，落松死有应得，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妹，残忍至极，绝不能原谅。更何况以他的能力本就不配统领漠北这片土地，如今漠北每况日下，指不定何时还会与南楚兵戎相见，而我身为漠北的后人，老祖宗们在天有灵，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凌楚摇还要再说，却看见凤御臣向她摇了摇头。她只好止住话头，哎，晚齐长期经营的仇恨之心又岂能是自己几句话能够浇灭的，人各有命数，她远远帮不了那么多的人。

“陌灵她做了这件错事，虽然在我看来甚至算不上错事，毕竟她在乎的人是你。落云的死并不是她直接导致的，希望你，不要怪她，她已经被毁了容，女子的容貌是多么重要，她已经得到了教训。”

晚齐淡淡道：“我与她已经恩断义绝，从今往后，不再往来，希望她好自为之。”

凤御臣与晚齐他们继续商议着派兵漠北之事，而她却绕了个弯儿想独自去看看陌灵。

陌灵依旧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白纱遮面，石桌上放置着一壶酒和一个酒杯，院中几片枫叶悠悠然然的飘落而下，看起来既萧瑟又凄清。

她不止一次来看过陌灵，每次只是远远的观望几眼，而她好似已经死了心，无欲无求，只是每次静坐着发呆。她觉得这样也好，至少陌灵不会寻短见。

“来了。”

陌灵只是抬头看了她几眼，淡淡的开口，好似没有情绪。

“我来是想看看你，你最近过的还好吗？如果有任何觉得不习惯的地方跟我说，我立刻派人为你好好的安置。或者，你也可以住到凌王府上去，那儿人多些，你也会快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