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之中,但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
他蹲在地上,掀起藏在地上的暗格,光亮趁机从缝隙中钻了进去,但却没能完全照亮下方景象,楼梯的上半部分
被明亮的光束完全笼罩,但通向底部的区域却仍然藏匿在暗影之重,犹如一条通向地狱的小径。
索罗斯已经对这眼前的景象习以为常,他握着手电筒,表情平静地走下楼梯。
“吱呀——”老旧的台阶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下一秒就将塌陷。
很快走到底部。
索罗斯轻车熟路的走到电箱附近,打开了地下室的灯光按钮。
原本昏暗如夜的地下室顿时变得明亮起来,周围棕红色的砖瓦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让人愉悦舒心的暖意。
他收起手电筒,环顾四周,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庞上罕见地流露出几分悲伤和怀念。
“特蕾莎,我来看你了。”索罗斯抬眼看向放置在地下室中的床铺,床铺被一层淡紫色的薄纱围拢着,只能看到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特蕾莎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原本他打算将加西亚家族交到她手中的。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或许那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早有预谋的算计。
塞缪尔·加西亚。
他知道,自己这个私生子从来都不是一个良善之辈,但却没想到,面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他也能够狠下心来痛下杀手。
但如果不是这样,加西亚家族的家主之位,又怎么能由一个妓女所生的孩子继承呢?
索罗斯唇角勾起一道冷笑。
塞缪尔,你的美梦很快就会破灭了。
索罗斯将视线重新转移到特蕾莎身上,他步伐缓慢地走上前
去,双手颤抖着掀开了外面的薄纱,最先入目的是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刺目的森白色双手。
他动作轻柔地握住那双手,喃喃自语:“特蕾莎。抱歉我今年来得晚了一些。但你也知道,那家伙有多狡诈,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得不亲自确认。”
躺在床上的人并没有给他回应,那双空洞地眼睛静静地凝视着天花板,没有倒映出任何景象。
索罗斯轻叹一声,金绿色的眼瞳中流露出几分痛苦:“我向你保证,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滴答——”连绵不绝的雨再一次落了下来。
简陋的木屋根本无法抵挡雨水的侵蚀,在寒风中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响。雨点透过缝隙落入屋内,很快就将地面沾湿。
“又下雨了。”塞缪尔抬眼看向窗外,他唇角上扬,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容,“希望父亲在山上一切小心,可千万别脚滑摔死了,那样的话,我会失望的。”
站在门口的罗伊被这番话吓得不轻,她连忙提醒道:“少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就不怕这话会传到家主耳朵中吗?”
塞缪尔轻笑道:“这里只有我和你。其他仆人在父亲的授意下,根本不会接近我的住处。如果这话传到了父亲耳朵中,你说,我该找谁算账比较好呢?”
罗伊吓得浑身一抖。
塞缪尔收敛笑意,语气严肃道:“说吧。晚餐我已经吃过了,你今晚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
罗伊面露犹豫:“我。。。。。。我。。。。。。”
“你改变主意了吗?”塞缪尔打断她的话。
罗伊额头上瞬间浮现出一层冷汗,她苦笑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塞缪尔语气平静道:“为什么改变主意?”
罗伊磕磕绊绊地解释道:“回去后,我仔细想了想,小少爷如今还被养在外面,他不是我一手带大的,未来成为家主,很可能会在第一时间用我开刀。至于少爷您,就像是您说的,我们之间还有情分在,您成为家主肯定不会亏待我的。”
塞缪尔:“这倒是真。人心都是肉长的,你陪我二十年。我怎么可能不惦念旧情呢?”
罗伊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她走上前去,将揣在怀中的瓷瓶交给塞缪尔:“这个给您。”
塞缪尔挑眉:“这是什么?”
罗伊:“这是家主之前令我准备的见血封喉的毒药,我想这东西,您肯定知道该如何使用。”
塞缪尔语气淡淡道:“嗯,我确实很需要这东西,罗伊,你有心了。等我未来成为家主,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罗伊激动道:“那真是太好了。”
塞缪尔摆了摆手:“行了,你先下去吧。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会。”
罗伊:“明白。”
罗伊离开后,塞缪尔脸上表情顿时转变为嘲讽。
“父亲,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您的手段还是和以前一样老套啊,这么明显的陷阱,你以为我
会跳进去吗?不过这毒药倒是个不错的东西,我会好好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