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等着笙歌姗姗来迟,最后才问明白了,起因是没人知道谢从安去了哪里。
吃过了昨晚的亏,今日的笙歌已懂了话少错少的精髓,学着谢从安的样子摊了摊手,“书稿昨夜就已经交了,我如何管她人去哪里?”说完与众人一起看向曾法书。
只见他也不急不忙道:“我们之间的事情昨夜也已经办妥了,未曾留过她,亦不知她此后的安排。”
两人都是林姐姐极信任的老友,夏松也没道理怀疑什么,只能喃喃自语:“能去哪儿呢?”
笙歌掩住个大大的哈欠,悄悄抹掉眼泪。
她知道夏家小子喜欢粘着谢从安,就算是看在夏兰的面子上,也不好敷衍着就把人赶出去,只能强打精神道:“你怎么如此担忧?许是还有什么事,她独自忙去了,我们是并不知道的。怎么说都是这个年纪,又那么机灵,不当会有事。”
曾法书只在一旁静静摇着扇子,似乎是在等什么。
可惜夏松装了一肚子的心事无法开口。
他就是担心昨夜与林姐姐说的那些话会惹出事来。毕竟,她从见不得姐姐受半点委屈,更别提是被算计、欺负了。
“林姐姐说过的,若是哪日她真的要走,一定会与我和姐姐留下信息。如今必然是出事了。她才不舍得让我姐担心呢。”
曾法书本就清楚夏松的难言之隐,原也只当作是谢从安寻去了别处搞怪,准备对孙家出手报复,直到听了这句话才真的紧张起来。
他收起折扇看向笙歌,“也许,我们需要见一见林小姐。”
笙歌脸色突变,“你确定?有这么严重吗?”
曾法书点头。“要快。”
这次的谢从安是被疼醒的。
都快到初夏了,她此刻却浑身酸痛,手脚冰凉,手腕和脚腕上被粗麻绳磨的火烧似的疼。膝盖也被捆了,丝毫无法动弹,太阳穴里抽搐着一跳一跳的疼。
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张放大了的丑脸,带着浓重口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让她差点吐了出来。
“这小娘们长得真水灵。”
“你少动歪心思。咱们图点财得了,毕竟夏家还有个傅方呢。”
“他一个酿酒的有什么了不起。”
“难道你忘了仇红袖了?”
“他们俩都多久没见了。”
“碍着寻上山杀你报仇么?”
这屋子里有两人一应一和的斗着嘴。
谢从安脑袋里还是昏昏沉沉,但耳朵听得十分清楚,已经明白了自己是被绑架。
方才那一瞬似乎觉察到了外头的天色,虽然不知道具体时辰,但是要赎金这种事,赶早不赶晚,必然是已经送回夏家去了。
她悄悄地睁眼,想再看看周遭的环境如何,没想到直接被抓了正着。
“哎,这小娘们醒了。醒了。”
方才说话那人又凑了过来,吓得她赶紧又闭上了眼。
但那呲着的一口大黄牙还是给她留下了印象。
这个该好好学习口腔卫生护理的山匪蹲了下来,却又没了动静。
谢从安正在好奇,便被这人在身上胡乱摸了几把。
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她用尽力气闭着眼睛,咬紧牙关,只想一刀砍死眼前这个冒犯自己的蠢货。
恼怒中的她浑身颤抖,在那个蠢人的让人作呕的笑声中勉强的睁开眼睛。
一阵白光随着巨响照入房内,她又慌忙闭上。
“饭做好了,两位老大是要在这里吃,还是……”
又进来了一个人。
说话声音听起来似是年纪小一些。
“老子当然出去吃,不然能有什么好的留下。”那个该死的蠢货继续说着蠢话。
谢从安在心里默默诅咒他吃饭噎死,不然被下毒毒死。反正等她能够逃离此处的时候,必然就是他的死期。
“你不去吗?”
“去,等我拿上刀。”
一阵响动,脚步声远去,那对斗嘴兄弟应当是走了。余下的是碗盘声和关门声。
谢从安再次勉强着睁开眼睛。
“姑娘,春影姑娘。”
忽然出现的四字称呼似是柄利刃刺入心脏。
她没有觉自己又闭上了眼,试图在记忆里搜寻这个声音是谁。
究竟是谁还会知道她的这个身份,又是谁还会用这个名字来称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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