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曲准睁开眼睛,说:“从军的事就算了吧。”
曲大低着头,不发一言。
曲准又说:“让二?郎去。”
曲大飞快抬头,对上曲准的视线,又低下头。
曲准最后吩咐:“叫二?郎来。”
“是。”
曲大走出房间,低头看了眼残缺的小指。
从始至终,曲准没有提一句手?指的事情。
他抬头,刚走出几步,停下。前面,曲二?站在那里。
曲大说:“他叫你。”
曲二?点头,将与他擦肩而过时?,曲大说:“你这样的人,根本毫无斗志,就算入了军营,也上不了战场。”
曲二?淡淡地说:“那也是进入之后的事了。”
两人相背而行。
曲二?走到房门前,手?已经伸出,却没有推开。
他回敬了曲大,但连自己都不清楚,进入军营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或者说,他的整个人生都毫无计划,只被一阵一阵推着走。母亲在身后催促时?,他不得已就走出一步,有时?对此感到痛苦,也只会消极对抗。
像公?主?说的那样,他就是死水一潭,扔下石头也砸不出水花,唯独像现在这样,到曲大放弃的时?候,他才被迫前进。
不,即便是这样,他也在犹豫。
或许是在房门前站得久了,门里传来曲准的声音。
他推开那扇门。
再走出来时?,一切都没有改变。
曲准让他从军。
他说要考虑。
曲二?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叹了口气。
“甘心吗?”
公?主?的质问响在耳畔。
有谁甘心呢。
可他生来如?此。生来就是个错误。
他的全?部?努力,都注定没有意义?。
曲大收回视线,迈开步伐。
忽又停下。
“如?果机会到你手?中呢?”
机会已经在他手?中了。
曲二?低头看着掌心,缓缓握紧,眉头拧起。他大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