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您还真辛苦,这么晚还要为皇上分忧。”
顾珩淡笑不语。
钱三腹诽,可不就是辛苦吗?都白白等了好几晚了才终于找到机会见上面。要他说啊,皇上就是太磨叽了,直接把人抢进宫不就好了,还费这个力干什么?
“你遇到麻烦事了?”
“二叔怎么知道?”
“你的鞭声零落无序,力势沉重不收,似心有杂念所致。”
姝音微赧,垂着头小声嘀咕:“二叔的耳朵可真厉害。”
顾珩的目光落在她蜷起纠结的手指上,声如温玉,“你有何烦心事,可说与我听。”
钱三马上附和,“对!我们主子可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夫人有什么忧心事都可以告诉他,一定能帮你找到解决的办法。”
是这样吗?
姝音抬起头,不小心触到顾珩深邃幽远的眼神,坚定又从容,仿佛天下的所有事都难不倒他。
“……萧二叔。”她缓缓启唇,把心里正烦恼如何为母亲正名的事情讲了。
念想
顾珩听完并没有急着开口,倒了一杯热茶放到她手边,退开的时候指腹无意间擦过她的手指,冷冰冰的。
他犹豫开口:“……你”
是不是很冷?
姝音却误会他不相信母亲,想也没想就抓住他的袖子,手指紧紧攥着,急道:“我娘真的什么也没做过!”
玄色的锦衣上那一抹玉白的娇柔仿佛直接牵住了他的心。
顾珩鬼使神差地拉住了她的玉手,瞬间又松开。
果然是一片冰凉。
姝音蓦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难为情地把手收回来。
二叔刚刚是想拉开她的吧?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失礼了?
顾珩攒眉看了一眼钱三。
钱三心领神会,立马变戏法似的从旁边拿出一件流彩暗花云锦披风,恭敬地递到他手里。
顾珩顿了一下,接过来,双手虚虚环过姝音,把披肩轻轻披在她的肩头。
姝音愕然抬眼,双目犹似一泓泉水,纯净而又懵懂。
顾珩淡声解释:“夜凉,别着了风。”
姝音拢了拢披肩,莞尔轻笑:“多谢二叔关心。”
她刚刚耍鞭子出了一身汗,被风吹过,确实有些凉意。
“你想怎么做?”顾珩问。
姝音毫不犹豫答道:“我想还母亲一个清白,她没有做过害人的事,不应该背负那样的骂名。”
顾珩颔首,“听说林家的人去府衙递了状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