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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月光从薄薄的云层里透出来。
皎洁的光辉洒进了窗棂,像柔纱轻缦般覆在苏遮月的身上。
被子从她纤细的足上滑出一角,若是阿香在,便能看到足腕处有一个蛇咬的印记,在黑夜里发出幽蓝的光芒。
不一时,床上女子熟睡的眉目悄悄地蹙了起来。
舒展在一边的素手抓紧了紧被,跟着苍白的唇瓣逐渐浮现出润红的色泽,伴随着喉咙中一声极细的嘤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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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明媚的晨光泼洒在院中。
阿香进屋来服侍苏遮月起身。
一掀开素色床帷,倒退一步,差点连脸盆都没端稳。
苏遮月的长发散披在肩头,里衣的衣襟都开了,雪白的额上、颈子上全是盈盈细汗,脸上却泛着一种出水红莲般的晕色……
简直像是,像是刚承欢后难掩媚态的女子。
阿香连忙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发癔症了。
怎么会,大爷不来揽月院多久了。
就是早几年,大爷还来的时候,都没有见过夫人这般模样。
想是昨夜起了病症,烧成了这幅模样,她覆手去探苏遮月额头。
好生奇怪,没有发烧。
且苏遮月虽在病中,平日里都是这个时辰起,从未延误过,怎地今日贪睡起来。
“夫人,夫人。”
阿香担心有事,接连唤了几声。
床上的苏遮月渐渐睁开惺忪的眼,迷糊的眼神缓缓聚焦在阿香的身上,听得她焦声问,
“夫人可有觉得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找南城的李寡妇来看看?”
管中馈的二房不给拨银子,苏遮月没多少钱傍身,起初还能请得起大夫,日久就吃力了,好在阿香认识南城的李寡妇,平日里苏遮月的病症全靠她帮衬,但到底不是真正的大夫,也只能治个大概,缓解一二。
苏遮月这时缓缓摇头道:
“阿香,不知怎么,我感觉好多了。”
以往她晨起都会体乏无力,只想在床上怠惰着,今日手脚竟有了几分力气。
阿香虽然惊奇,但也高兴,毕竟她听得许多人在床上呆久了便下不来了,当即面露喜色道,
“夫人一定会大好的。”
说罢她扶着苏遮月慢慢起身、漱口净面。
之后便是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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