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只有一个happyendg。
即便是这样,我们也只能背水一战,如果不起身应战,那麽连这唯一一个he的机会都会失去。
比起我的紧张,她似乎更加的镇定,在吃下了最後一块抹著黄油的香喷喷的烤面包後,她抹了抹嘴角,伸出小手盖住了我的手:“父亲,不用担心,我会回来的。”
那一瞬间,我的心头涌上了无数情感,无数想要说的话语堵在咽喉,却无法吐出一个字,我不想告诉她任何的坏消息,她只要心无旁骛的战斗就好了,混乱的後方就由我来清扫。
於是最後,我咽下堵在嘴边的话语,换上了微笑的表情说出口的是:“…小猫,你没洗手…”
“……”她大概完全没有预料到我不合时宜的冷笑话,沈默片刻,最後终於忍无可忍:“路西菲尔!!!>_
“啊哈哈哈~”我干笑著,衷心的希望时间能够永远的停止在这一刻。
可就算是我,也无法改变时间的流动。
+++++++++++++++++
该是出战的时候了。
我为她披上了战甲,这是我让玛门亲自打造的,奥利哈钢,坚硬却轻便,完全不会影响她的行动减缓她的速度,她在绑腿处配上了两柄黑匕,轻便、小巧,能够完全的藏在她小小的手掌内,却是用龙牙磨制而成,仅仅是毫无力气的一划都能划破坚硬的龙鳞。
我递过她惯用的长枪,她的枪技还是当年吉尔一手教出的,不过在吉尔出事後,就一直是由我亲自教导。
她在腰上配上了金色的长剑,这虽不是神器,却也是极其锋利的武器。她要面对的是刀枪不入的巨龙原罪,她会需要足够的武器的。
枪、剑、弯刀、匕首…自从我和神定下了那个约定,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教她保命的技巧,她很聪明,几乎就是另一个我,一定能够活著回来的。
我的脑海中不断的一遍一遍的回顾著我昨晚料想出的可能会发生的一切,我从中挑出各种可能,用尽可能不引起怀疑的口气,一遍一遍的讲给她听,就像是一个父亲在女儿第一次远行的时候会做的一样,唠叨、唠叨、唠叨…
但这并不是送女儿去远方旅游,她要踏上的是可能有去无回的战场,但是我能做的只有这麽多,我再一次的感觉到了那约定的坑爹。
──或许那时候我不该那麽武断的同意神的提案,但在那时这却是唯一的选择。
否则我只能在毫无准备之时起兵造反,但那样做的话,我们的未来只会惨败收场。
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
整整的十三年来,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一定能够轻易的打败原罪那九头巨龙回来,只要我在那时能够占领天界,就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们的道路。
我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首饰盒,从里面拿出玛门打造的红宝石项链,因为那个约定的关系,我不能明目张胆的将我的盾给她防身,所以我将那盾制成了这红宝石项链。她身上流淌著一半我的血液,即使无法让这盾自动启动防身护罩,也能够靠意识完全控制这神器。
为她戴上了项链,我牵著她的手走向了第一重天的大门,军队在这里集结,可我知道这里没有一个天使会在她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出征原罪的永远是第四天使军,但是那里却是我的势力最薄弱之处,这次出战的人中,居然没有一个是我的手下。
──真是太过糟糕的情况。
就像是带著一群冷眼旁观的秃鹰们去攻打巨龙,但我的女儿可不会是幼弱的猫咪,我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
只是就像是送女儿出行的任何一个父母一样,我依旧无法挥去笼罩在我心头的忧云。
“一定要活著回来。”我轻声对她说,“我会在这里等你。”
“我会回来的,父亲,我答应你。”她小小的双手握住了我的左手,安抚似的捏了捏,举到嘴边亲了亲手背:“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嗯,我相信你。”
──但是我不相信其他人。
我牵著她的手,抬头看向前方的军队,几千人的队伍蓄势待发,里面却没有一张我熟悉的脸孔。
──不,至少有一个。
米迦勒正用他那一贯炽热的眼神盯著我们,他那充满欲望的眼神总是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但是,有欲望的家夥总是可以被买通。
──你只需要知道需要支付什麽样的代价。
我可以猜到,买通米迦勒的价钱是什麽。
他自从成为火天使长以来便一直尝试著接近我,不过却总是微妙的离我们越行越远,此时对他伸出橄榄枝或许仍不算太晚。
如果能保住我女儿的性命,我不介意将他纳入旗下。
我向著米迦勒走去,他不安的捋了下垂在眼前的红发,低下头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皱了皱眉。
我看人──或者说天使──一向很准,他们每一个人就像是一本打开的书,我只要看一眼就能完全了解他们的一切。
就像我知道总是冷著脸,被所有的天使惧怕、甚至戏称为“死之惩罚”天使的萨麦尔有著一颗对朋友永远忠诚的心;就像我知道聒噪八卦的贝利亚长袖善舞的人气之下却是一颗寂寞的心灵;就像我知道看起来只认钱不认人的玛门其实也有情有义,就像我知道口无遮拦的阿斯其实就是一个直肠子二货;就像我知道一向自诩为卫道士的加百列也会偷偷购买贝利亚的八卦杂志、也会觊觎智天使长的位置;就像我知道拉古埃尔一直野心勃勃,并且在暗地里对著我使绊子…是的,我总是能看到其他天使所看不见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