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思考,她走回更衣室拿下自己挂在衣架上的衣服,走出去递给他。
视线里横空多了件衣服,江北驰抬起头,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似乎不是很理解,“这是?”
揣着些许忐忑,裴浅海把衣服捧上去,“你衣服弄脏了是吧?这件是oversize的,应该稍微可以撑一下,不嫌弃就先穿着吧。”
裴浅海将那件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帽t往前递,江北驰迟疑片刻,桃花眼扬起,露出似醉带笑的神情,“那妳呢?”
“这是我多备的衣服,不用担心。”
江北驰侧过头看她,眼底的墨色清亮浓郁,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那就先谢过了。”
接着把衬衫往一旁的大垃圾桶丢进去,直接套上衣服。
刚刚好合身,简直是量身定制。
“……”
这件衣服挂在裴浅海衣柜里很多年,过大的衣服穿在身上特别像睡衣,没想到同样的东西换到了他身上,竟穿出了斯文儒雅的书卷气。
很好的体现了什么叫人穿衣。
站在男厕前半晌,她看了下洗手台上的蛋糕纸盒,想起他刚刚帮过自己,忙又说,“生日快乐。”
江北驰抬头,微微挑起的眼眸里有笑意,“谢谢,今晚给妳添了不少麻烦。”
“没事,我份内该做的。”
时间接近午夜,包厢内还是热闹如白日,江北驰拿起蛋糕盒,走了几步后顿下,又折返回来。
瞳色沉沉,看着她带了几分若有所思,思忖片刻后问,“有刀叉跟盘子吗?”
裴浅海点头,转身回厨房去拿出餐具。
江北驰随意拉开一间包厢,把蛋糕盒里的蛋糕拿出来,手起刀落,在完整的蛋糕边上划下三刀,切下了两块,再把巧克力片放在上头,转身递给她。
“难得我生日,赏个脸?”
这是裴浅海第一次在工作时跟客人有了工作以外的接触。
她一直记得他那跩不拉机的模样,穿了人姑娘的衣服还要问:“妳对第一次见面的客人都这么友善?”
“不是第一次见面。”裴浅海一贯清冷的面容上挂着浅笑,“我们昨晚见过面。还有,借你穿是我觉得你这人应该挺要面子,哪有人衣服沾上奶油就脱下来洗,用纸巾擦一擦就完事了不是。”
当时他听完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欢,“那是因为别人没我讲究。”
那口气,那表情,笑里带跩。
当年不可一世的少年,眉眼之间都是明亮的,意气风发上九天,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仿佛世间万物尽在我手。
但现在的他,似乎失去了那年的模样。
在巨大了回忆浪潮里,裴浅海握着触控笔,在平板上慢慢画下了印象里江北驰穿着白色帽t吃蛋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