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腊月二十六,四皇子郕王百里音尘,则在瓘城举行大婚。
无召不得离开封地的皇族各兄弟都差人送来了贺礼。
身穿喜服的百里音尘亲自到城门口迎接正妃。
这待遇,让辖内所有百姓都明白,即将进入郕王府的女主人,很受郕王看重。
然而,还有更让他们吃惊的。
郕王妃竟是骑马而来。
浩浩荡荡的车队跟在后面,那是一车车、一抬抬数不清的陪嫁。
坐在马车里的年江春掀开帘子,极力伸脖子探头,想看新郎姐夫,却被一只手强摁回去。
两匹头戴大红花的高头大马已经齐头并进。
喜庆高昂的锣鼓声中,新人携手迈进王府大门。
没跑太远、得信便及时赶回来的夜循谦、郦新桐稳坐高堂之位。
夜梦天为了避嫌,没有出现~~百里音尘还不知道当初在芳草城,年灞泠曾心仪于他,更不知道年江春为了二姐,下药未遂。
金暮黎也没凑这份热闹。
百里音尘拜完堂、和新娘喝那一个匏瓜两个瓢的永结同心合卺酒时,妘宇然正抱着三只雪白兽崽儿不撒手~~真是连睡着了也不放过。
来妘家堡做客的魏庭枝笑看那人对神兽崽崽儿爱不释手。
烛光中,他放轻脚步凑过去,温声低语:“你若喜欢,我们可以领养一个。”
妘宇然垂着眸,淡笑不语。
魏庭枝握住他轻抚小兽崽儿雪白软毛的手:“你是心有顾虑?”
妘宇然沉默片刻,才低低道:“长久与否,还是两说。”
魏庭枝凝视那人烛光下的长睫:“你不信我。”
妘宇然心中一怅。
以为二人关系要因此而凉,没想到,魏庭枝却伸指抬起他的颌:“无妨,我会让你信我的。”
妘宇然眸光微动。
“离开京都之时,家父已知晓全部内情,”魏庭枝从袖中摸出一封信,“他说,单门独院已备好,随时欢迎另一个儿子回魏府。”
妘宇然愣住。
魏庭枝将信塞到他手中:“家父还有一封信,让我时机成熟时呈给妘伯父,伯父若不嫌弃,我便也是他的另一个儿子。”
妘宇然眼圈渐红。
魏庭枝的话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忐忑完全被震撼和感动替代,他拆信展阅,只这亲笔信的开头,便让他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魏父写道:“宇然我儿……”
“你……”妘宇然抬间,双眼模糊,“你们……”
魏庭枝用指腹轻拭他的泪:“过去无法抹去,但可以填平,你的余生里,除了妘家,便是魏府。”
说罢,又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几句极其霸道,却令人如同吃蜜且心安的话。
焚香煮茗、娓娓而谈皆因相合,朝云暮雨、温情脉脉皆因情动。
但这次,无论结局如何,都不会后悔。
“初见之前的出门半月,其实并非只是为了办事,”魏庭枝坦白道,“我在凤鸣山玉皇宫求了数年,直到那日前夜,才于月老殿被虚静真人告知,姻缘绳的另一端,已从千里之外,到达京城。”
妘宇然胸中涌起一股热意。
“那些年里,虚静真人总说我姻缘未到,我却总也不信,如今才知,”魏庭枝笑中有愧,“我的姻缘,根本不在这个世界。”
妘宇然惊呆:“你……”
“金暮黎虽非刎颈之交,对你却是真的好,怕你受委屈,把什么都告诉我了,”魏庭枝道,“其实,即便她不说,我也能感觉得到,毕竟你如此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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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宇然有些羞恼:“你是想说我的毛笔字丑得无法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