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点点头,萧尤作为尤萋楼幕后的老板,这京城中的事情,他应都很清楚。
萧尤的幕后情报网犹如一张密麻的巨网,错综复杂且严密有序。那情报网的触角延伸至炎国每一个城镇,无论是深宅大院的隐秘之事,还是街头巷尾的琐碎小传闻,亦从达官贵人的府中亲信,到市井小贩中的眼线,皆能被其迅速捕获。
哪怕是最微小的风吹草动,只要被萧尤安排的人察觉,并以令人惊叹的速度传递至萧尤这里,所以萧尤也暗地里在做着买卖情报信息的交易。
所以夙霖的行程,萧尤应是心中有数。
十七见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便往窗户的方向走,准备回宫。被萧尤轻轻拉住了衣角,少有的忧伤的语气:
“十七,炎皇已有意安排皇子妃,若……你若想走,你定要寻我来,带我……我们走便是了……”
十七看着萧尤,转身抱了抱他,萧尤武功并不高,能活到现在全靠自身的聪慧和一身毒术,他自己在外也会害怕吧。
萧尤身子微微一僵,忧伤的心情被这暖暖的怀抱所逐渐化解,随即放松下来,轻轻拍了拍十七的背,又是一副坏笑的表情说道:
“我能认为这是你在表白吗?”
十七松开萧尤,白了他一眼,放松了语气说道:
“是,我是在求你,求你为了我活下去,我的尤大公子,我怕你嘎了没人给我解毒,所以你既然如此芳心于我,便好好保护自己,活下去。”
“噗嗤,好好好,我的十七殿下!我萧尤既然活着,那就守护你一辈子……”
我说过的,你护不住他
十七急匆匆连忙赶回宫中,宴会已然结束,宴会厅稀稀疏疏的仅剩一些侍从侍女在整理和打扫,主子、暗一和夙霖也都不见了踪迹。
难不成回府了?但方才翻墙进宫时,皇子府的马车还在宫门口处等候,应是未出宫才是。若是主子有伤或意外,夙霖应会在刚刚的树上标记,然而并没有,说明主子是自己离开的,目前应是很安全。
十七心中满是疑惑,他在宫中隐匿着身影四处寻找,却始终不见他们的迹象。
那边人还蛮多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嗯,不对不对,等等,那边似乎是那个炎赢的宫内寝殿。那个疯子不会又有什么事情吧?
十七远远的感觉到那边人很多,但想到那是炎赢的寝殿,夜一也可能会在,为了避免麻烦,故而特意绕开了,往其他院内去寻找。
天合院
炎倾自被炎皇叫回后就直觉似乎身后之人并非暗一和十七,但身后之人隐匿着,一直值守在身边,直到文嫣敬完酒,轻轻施礼告退后。炎倾瞬间心觉事情不对劲,起身欲去寻找姜流。
恰巧小佑子于此时传圣旨将姜流带走。
炎慈扇着扇子,坐在不远处的地方,喝了杯酒,意味深长的传过来一句,“我说过的,你护不住他。”
太子殿下还在安排宴会后续的整理文书卷轴的工作。炎倾走向前与炎堃拜别后,出门寻觅到之前十七所在的廊顶,发现暗一在廊顶正被两个人看守着。
“暗一!十七!”炎倾叫道。
他们三人同时听见炎倾的声音,夜七和夜八两人相互一对视,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主子。”暗一跳下廊顶。
“十七呢?”
“主子,陛下召见十七,夜一带他离开了,命夜九值守您,夜七和夜八阻拦我不许离开。夜一大人应允此次召见十七保其无生命之忧。”
暗一迅速将刚刚十七被带走的情形简单告知炎倾。
炎倾听着心中有了一丝仿徨
带走是准没好事,从文嫣开始敬酒就暗觉不妙,这是父皇担心十七扰乱啊,可本殿下的十七会扰乱吗?
炎倾心想着去找寻父皇要回十七,刚走一小段路程,走到拐角处。
炎慈笑眯眯着后方走近,靠过来说道:“四弟,本殿下领你去看场热闹的戏啊,你定会喜欢。”
随即,在路的拐角伸手拿扇面拦了一下炎倾,扭头示意他去看向另一边。
炎倾扭头看去,那边是炎赢原先居住的宫内寝殿,从院门口可闪出了稀稀疏疏的烛光。
炎倾心下有些不妙的感觉,跟着炎慈一路走进了天合院内,院内却无人值守。
炎慈进院中站定,随即笑着大声说道,“五弟,三哥和四哥醉酒前来你院内醒醒酒,你可还能起得来,出来迎接?”
寝室内的人似乎被声音略有叫醒,不久后,炎倾听见了炎赢在屋内焦急的寻找,大喊了一声。
“十七?你去哪儿?”
炎倾心中瞬间一冷,他疾步走向前,猛的推开寝室门,入目是惊人的满床的狼藉。
屋内情熏香的味道虽然已经被半敞开的窗户吹进来的夜风吹散了不少,但依旧弥漫着淡淡的暧昧情迷的气息。那绣着精美纹路的床幔凌乱的垂落在地,床上的锦被亦揉乱一团,枕头上的绣花已然纷乱的扭曲着,仿若被激情中的人强力扭曲。
炎赢的绸缎衣衫光薄褴褛以及身上的红痕昭然若揭,更增添了几分旖旎气息,这一切都暗示着这里发生的纸醉金迷和缱绻情事。
炎赢焦躁的在床上张望,不停的说着“十七?十七?十七你在哪儿?”
炎倾攥紧了拳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难以置信,他来到炎赢身边,抓住他的胳膊,那胳膊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炎倾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炎赢被炎倾的话语激的有些清醒,回神了一会,发现屋内站立着炎倾和炎慈,十七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