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城市,人声鼎沸的夜晚,幽暗的巷子里。
一个高级轮椅倒在垃圾桶旁,沾染上油腻肮脏的垃圾。
一个黑色的麻袋套在地上的人身上,无数的铁棍朝他身上招呼而去。
时不时伴随着一些拳脚落在他的身上。
高定西服在泥潭中翻滚,柔软丝滑的布料吸满洼坑里肮脏的污水。
微弱的闷哼声从麻袋中响起。
木板上的野猫似是被这群人的动作惊到。
厉声尖叫,四爪慌乱无措地扒拉墙壁,逃窜上了房顶。
房顶休憩的鸟儿,一时间四处纷飞。
巷子里安静得只剩下铁棍打在骨肉上的闷响声。
半晌后,铁棍训练有素地散去,巷子里只能偶尔听到一两声呜咽。
私人医院,高级病房内。
孟伟才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孟征,放在腿上的双手握紧拳头,咯吱作响。
巷子周围没有监控,查不到是谁做的。
但他心里莫名浮现出一个答案。
他咬牙切齿地呢喃着:“孟辰,你个小兔崽子,反了天了。”
孟家三婶崔琴,还没进病房,就远远听到她的哀嚎声。
“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
崔琴冲进病房,伏在气息微弱的孟征身上,扯着尖利的嗓子哭泣。
孟伟才头疼地按了按眉心,上前一把扯过崔琴的手臂,将她从梦孟征身上拉起来。
“安静点,儿子在休息呢。”他呵斥道。
崔琴似是才反应过来,匆匆直起身子,胡乱抹去面上的泪水。
精致的妆容在泪水的洗礼下,显得混乱不堪。
孟伟才鄙夷地看着她这副泼妇般的样子,低声训斥道:“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人还没死呢,就开始叫丧了。”
“这会儿你管起我来了,你儿子都被打得瘫痪在床了,你还有心情管这些?”
崔琴压低声音,忍不住反驳。
孟伟才眼神阴沉,语气透露着一丝狠厉,“我自然会为我们儿子报仇,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崔琴听到这里,鼻腔重重哼出声,“咱儿子除了惹了孟辰那个畜生,还能惹上谁?你敢动孟辰吗?你那个大哥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孟辰,你敢去报仇吗?”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病房内响起。
崔琴左脸迅红肿,所有的厉声讽刺一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闭嘴!”孟伟才恶狠狠警告她。
接着,重重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闭眼低头思索着。
病房外的唐弘宇耳朵紧贴着门,极力听清门内的响动。
他面上带着疑惑,“辰哥还没让我们动手啊,谁做的?”
程勉靠在对面墙上,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拍了拍唐弘宇的肩,示意他离开。
厨房里,水声淅淅沥沥。
一颗颗硕大饱满的草莓在盆子里上下浮动,流水打在上面,冲去表面的灰尘。
南煦湿着手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