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树精点点树梢,问道:“那一定有解决之法。”
不然这狗腿子高低找泰山府君打一架,而不是像这样兴致勃勃和它说话。
太白盘膝坐在桃树下,得意一笑,“太山给了两个解决方案,一个是由他这里出个新生魂灵,我引渡过去就行,这个算备用方案,毕竟新魂归新魂,帝子当然得是亲生的,这不是等于收了个血脉相连的养女吗?”
桃树精赞同地点头,太白又道:“第二个方案是最合适的,大昊天历劫三千二百万世,就是为了收集智慧,炼化出超越太一的灵识。三千二百万世之中,一共出了七世神级智慧,如今也只剩下这七世?*?还没炼化完成。也就是说,这七世智慧是有凡魂的。”
桃树精只差边嗑瓜子边听了,又点点树梢,问:“然后呢?”
太白嫌弃地看了一眼这块木头,话说到这儿还不懂?从这七世神级智慧里挑个最好说话的,让他赋予帝子三魂,不就能造出一个真正的“人”了吗?
桃树精:“……人家再好说话也不至于。”
你都要把人吞噬掉变成你的智慧组成部分了,还要人出力给你治女儿?就是他一根木头听着都觉得太过分了。
太白不觉得有什么毛病,毕竟在他看来,每一世历劫过后都是大昊天的一段经历,是一个神魔的三世身之一,即过去现在未来,之所以这七世还存在于地府维度,也只是因为神级智慧比较难消化,他们本质上已经是一段过去的回忆了。
桃树精能怎么办,毕竟它只是个电话而已啊!
太白执行力很强,昨天大昊天可是在他眼前落泪了啊!要是事情不尽快解决的话,以后飞升天庭,大昊天再想起这事,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不会当狗,不如做成狗肉煲?
这不是开玩笑!混沌早期,神魔之间互相吞噬是常态,也就是到了后来,神魔们伟力加身,掌控大量下级文明,有各种资源渠道,娱乐方式,渐渐地惜命了,很少再互相厮杀,这才维持了和平。可大昊天不受这个制约啊,他看心情一天吃几顿,一顿一个神魔。
而且要是等到七世炼化,大昊天就真的没有凡魂了,神魔诞下血脉何等困难?太白活到万古至今,都只见过一个真正不掺水的神魔后裔……还是大昊天的七世之一。
有了方案立马去做,这是太白的秘诀,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化为一个白胡子老道,提着个幡儿站在门口捋胡子。
嗯……没有人理会他,连来赶他的人都没有,主家都没起呢,门房和两个家丁凑了一桌在吃早饭,包子豆浆油条热气腾腾的。
昨晚王二妮哭到半夜里,张仁也就哄她到半夜,王二妮觉得这是自己的报应,她感觉天都塌下来了,张仁听她断断续续说起原委,好半晌,只道了一句:“杀得好,倘若这也会招来报应,那是上天不公。”
王二妮把这事藏了太久,听完张仁的话,就一下子失去力气,靠在他怀里睡去了。
张仁没睡着,张云华也是,她懊恼自己被诈了一下就什么都说出来了,嫂子刚生孩子没两天,也不知道大哥能不能哄好,这孩子生出问题,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嫂子为什么一副都是她自己的错的样子?
张云华翻来覆去在床上烙饼,琢磨了一夜,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她哥太老了,她听说过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和小妾生了儿子,那儿子生下来就是痴傻的,她哥三十岁……这不重要,四舍五入也算个一只脚入土的老头了。
张府门口没人出来,太白就在门口摆了个摊儿,让他自己闯进去他是不敢的,一个早上的时间,他靠给人算卦挣了十几两银子。
到中午,终于有人出来赶他,太白松了口气,指了指府内,笑道:“老道今日路过宝地,看到里头红光照耀,想必是有贵人落地,不过贵人降世必有灾,老道是来帮助贵人的。”
张仁其实一个字都不信,他这府里不是什么铜墙铁壁,也许是这老道刚巧打听到了什么,过来骗些钱财,可病急乱投医,尽管希望不大,还是让人把老道请进来。
见过了孤阳子和王追月,张仁对上界之人的气度还是能分辨一二的,眼见这老道白眉白须,脸上满是皱纹,顿时有些失望,真的得道高人难道不该是青春永驻?这老道看着都快入土为安了。
太白压根不怎么抬头看他,客客气气地端茶坐下,很快就把自己打了一夜的腹稿说了出来:“老爷家中新诞一位小姐,她本是九天仙子下凡尘,因凡躯和仙魂不相容,难以化胎,故此有魄无魂……”
张仁想赶人的手顿了顿,有魄无魂,他大舅哥也是这么说的,刚出生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知道王追月不会说谎,谁家能看得出来只会喝奶的孩子是不是痴儿。
太白又道:“想要使小姐变回常人,老道这里有前世盆一个,只要将其灌满水,人在水面上照一照,很快就会找回魂灵,那个,不灵不要钱。”
他谨慎地说出了摆摊一早上最受客人欢迎的话。
张仁哪在乎什么钱不钱的,就算是骗子他也认了,连忙道:“我这就让人把孩子抱来……”
太白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让夫人也来照照吧。”
张仁愣了,太白有些心虚地不敢看他,实话实说,这是个屁的前世盆。
他准备通过水面连接地府维度,把帝子躯壳投入进去,又怕太山说服不了那七世神级智慧,不如搞个诈骗,让主母带娃进去,大昊天的正缘就是三千二百万世转世身的正缘,老婆抱着娃哭求,哪个老光棍受得住?
这不马上就得答应做爹?
王二妮昨天哭累睡着了,过来的时候两眼红肿,神情还有些恍惚,太白给自己十文钱买来的大瓦盆里灌满水,掌中金光涌动,忽然按上王二妮的肩膀,犹如提起一张纸人,将她投入盆中,王二妮还抱着霞儿呢,母女两个一入水中,就像是消融了一样。
张仁立马按住了太白,喝问道:“怎么回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