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这位良娣,也知道妾室不配啊!”祁母故意拖长了声调,满是讽刺。
宴婷婷闻言,怒火中烧:“祁夫人,你毕竟是个外人,怎好意思在这里插嘴!”
祁母却是不屑地笑了笑,语气更加刻薄:
“所以,你一个继室出的女儿,便敢当着大家伙的面,质疑你的父亲和祖母的命令?”
还未等宴婷婷开口,她便冷笑着继续: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敢站在这里,质问我这位一品诰命夫人的?谨郡王的良娣吗?”
“是谁刚才说的,妾室,便应认清身份,安守本分?”
这话一出,宴婷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万万没想到祁母会如此羞辱她。
她咬紧牙关,试图从牙缝中挤出反驳的话语,但祁母却已经无视了她。
祁母看着周珲,目光隐含深意:
“殿下,您带着身边这位,莫不是今个儿来回门的吧?这位良娣,倒是好大的脸面!”
“好歹也是我家儿媳的继妹,不如,我找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说说,也涨涨她的位分?”
“可按我朝礼法,只有王妃和侧妃才有资格回门。好在没入府前挪个位置,也是可以的。”
周珲听了顿觉不妙,心下一紧。
这祁夫人生性泼辣,向母后和母妃告状这种事,她还真的做得出来。母后或许还好说,可母妃……怕不是得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更何况,宴婷婷已经是吃到肚子里的肉了,可正妃和侧妃还没入府呢!
母妃为了夺嫡大计,一正一侧均是选的顶好的人家,剩的那个,自然是价高者得,待价而沽。
给了宴婷婷岂不是浪费!
周珲生怕她去告状,于是连忙上前一步,打断了紧张的气氛,脸上挂着几分尴尬又不失礼节的笑:
“哎,祁夫人您误会了。”
他稍稍挪开步子,远离了几分宴婷婷,缓缓说道:
“其实,婷婷今日只是随我来府上拜会。她是……是暂作我的贴身丫鬟,协助打理些琐事罢了。”
宴婷婷被周珲的话惊得整个人僵直在原地。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周珲:
“珲郎……”
祁母看着宴婷婷大受打击的模样,只觉得神清气爽。
她同样学着刚才宴婷婷假惺惺的模样,故意提高了嗓音:“哦?丫鬟啊。都怪我胡思乱想了。殿下饱读诗书,怎会做出那等于理不合之事呢!“
“只是这拜访的好日子……还是得夫妻同行,成双成对的,才好呢!”
宴婷婷难堪地低下了头:这个刁钻刻薄的泼妇,竟将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
祁母却是愈得瑟起来:
“这位婷婷丫鬟啊。做奴婢的,该懂得些规矩。别仗着几分姿色,就忘了自己的本分。”
说着,祁母还故意上下打量了宴婷婷一番,那眼神仿佛是在审视一件商品,满是挑剔与不屑。
她饶有深意地环视了周围人一圈:“既然不是逾制回门的良娣,一个丫鬟罢了,我还是有资格管教一二的吧?”
宴老夫人和宴丞相两张脸铁青着,没说话。
周珲也是有些尴尬,但到底明白祁母语气中的威胁,同样没有开口。
见众人“默认”,祁母随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命令道:“婷婷,你便给本夫人奉茶吧。也好让殿下看看,你这丫鬟当得是否称职。”
宴婷婷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求救般地看向周珲:
“珲郎,我……”
虽然宴婷婷全心依赖于他的模样甚是满足了周珲的大男子心理,可到底他心里,避免祁母借题挥影响宫中观感更为紧要些。
更何况,宴霜清一双美眸亦是紧紧地盯着他
想来要是他求情了,这大美人儿吃不到嘴里了,多难受!
想到这里,周珲随意道:“婷婷,祁夫人乃一品诰命夫人,给她奉茶也不算辱没了你。”
宴婷婷听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