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摸了!’耳朵往后塌得几乎要贴着脑瓜的方多病嗷嗷叫了好几声,爪子都控制不住地弹了出来。
应渊葱白的指尖点在他那险些要勾上对方仙衣的毛爪上,不轻不重地斥道:“毛手毛脚。”
‘毛手毛脚的到底是谁?’方多病抖了抖总算重获自由的耳朵,将下巴搭在了应渊的膝盖上,喉咙里出一阵呼噜声。
应渊垂眼瞧着他耳上金色的绒毛,嘴角微勾地在他耳尖又是一点,见这对耳朵塌向两边地躲开,他才将手指落在了幼犬的后脑上轻挠了几下。
“你入我这衍虚天宫也有许多时日,既有这番境遇,理当好好修行,早日化形。自明日起,本君便不再限制你在宫内的行动,你先随着陆景习字,免得日后,连修炼的书籍都读不懂。”
方多病原本塌着的耳朵倏地立了起来,耳尖颤了颤后激动地汪了一声。
应渊侧身靠在炕桌上,看着腿上的幼犬仰起的脑袋跟又黑又圆的大眼睛。
说起来,他来这衍虚天宫这么长时间,也不曾给他取过名字。
与他族不同,天界的神仙多是化形之时,才会有赐名,又或是给自己起名的。
按理来说这幼犬还未修成人形,本不应赐名,但眼前这幼犬并非真正的犬族,而是七曜神玉生出的器灵。
器灵本该以本体为名,例如如今已经调去了别处当差的萤灯。
但七曜神玉本是天界神器,若以七曜为名,那这器灵的一身掩护便成了无用功。
思及每每探查幼犬本体时,他身上亮起的护体灵光,应渊面色柔和了几分。
“你本是器灵,应以七曜为名,可惜如今却是犬身,七曜这名字便不合时宜了。犬族惯来是出生即赐名,如今,便先唤你作流辉吧。”
方多病哪怕更习惯被李莲花唤做小宝,也更习惯方多病这个大名,却也明白应渊不可能有感而给他起个“多病”的名字。
‘流辉千万里,何但光连城。也确实是个不错的名字。’
他摆了摆尾巴,满意地朝这位天界帝君汪了好几声。
应渊却似是被他吵到了一般,伸手在他耳尖上轻捏了一把,不满道:“再吵,本君便将你丢出去。”
方多病到底没忍住又朝他汪了一声,只是声音才出口,他便觉眼前一花,跟着跌落在那个熟悉的狗窝里。
还不等他挣扎着再跳出来,便见一道蓝色的流光打在了狗窝之外,犹如一个倒扣的锅一般,将整个狗窝严严实实地罩住,叫他今夜无法再从这狗窝中偷爬出去。
他无语地爬上狗窝翘起的边缘,用狗爪子在这流光结界上拍了拍,见结界只是浮现起一道道涟漪一般的波纹,便知道这结界定不是什么好破除的结界。
又来这一套!
方多病没好气地又换着声音地喊了好几声,最终气鼓鼓地将自己团成一团,缩在了狗窝的角落里。
走回了书案前批阅公文的应渊嘴角浅浅的勾起,撤去了自己罩在狗窝上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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