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够了没有啊?再骂我录音和舅舅告状了。”
她把腿跷在沙发靠背上,对着灯光抠起手指甲,轻描淡写地威胁了一下工具人。
闵蔚然不吃她这一套,冷笑道:“就你会告状啊?我明儿就去你们家,把小姨和小姨夫叫一块儿开个会,探讨一下你的终身大事。”
“我爸妈都不在京城,你跟大门开会去吧。”李怀浅嗤笑一声,“生哪门子气啊你,不是你先故意招我的吗?大表姐,做工具人也得讲良心啊。”
“你还知道良心这俩字儿是怎么写的吗?”闵蔚然快气炸了,憋着嗓子说:“李怀浅,你姐这辈子没被人撂下过,你可真行,让我当工具人还给我这个气受。”
“你要不发朋友圈气我,我会半道把她叫走吗?”
“我发个朋友圈怎么了?人长得漂亮就是要自拍,不然白瞎了我这张脸。”
“你说这话真可乐,我妈以前还老说我自恋的毛病是遗传自我爸,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我爸多冤啊,这不是你们姓闵的基因吗?”
“我去你的吧,什么叫自恋?你管实话实说叫自恋?”
两个人吵起来,完全把宋宜安这个人给忘去了九霄云外,李怀浅电视也不看了,和她表姐进行了从小到大以来持续时间最长的一场对话。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吵了两个小时也没人愿意认输,但碍于第二天都还有工作要做,最终以一人撂了句狠话而终止,勉强达成共识,约好来日再战。
李怀浅打着呵欠上了床,连梦里都是在和闵蔚然吵架,第二天乔珃来叫她起床,身后跟着个黑眼圈明显的宋宜安,她那个一大清早根本转不动的脑瓜子才勉强想起来自己和闵蔚然吵的意犹未尽的根本原因,是自己骗来了一个人。
思想斗争了两秒钟,她决定装傻,揉着眼睛问宋宜安:“你怎么过来了?”
宋宜安抬腕看了眼手表,没有搭理她,转身对乔珃说:“我去洗把脸,你把她弄起来上工去,晚上叫邹经纪一起,我请你们吃个饭。”
“好嘞宋姐。”乔珃果断应下了,目送她离开卧室,跟上去把门关上了。
再转过身,乔珃整张脸都垮了,“姐,你说你没事儿又把宋姐喊过来干嘛,大晚上的又没航班,她坐了一夜火车,到现在才见你一面,咱没必要搞这种苦情戏吧?”
“坐火车?”李怀浅有点子心虚,又有点子难以置信。
乔珃摇着脑袋叹气,从衣柜里拿了身新衣服给她,“你先换衣服吧,我在客厅等你,今天的拍摄任务比较重,赶着去化妆,别耽搁时间了啊。”
作为一个万年单身狗,乔珃是真搞不懂这种恋爱模式,也就宋宜安能受得了这个折腾,换了她,哪怕女朋友貌美似天仙,也别想让她坐一夜硬座奔赴。
话说回来,也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活该她找不到对象。
乔珃也出去了,卧室里就剩李怀浅一个人,她心不在焉地换着衣服,在脑海里盘算着应该怎么先发制人,好躲开宋宜安的质问。
她换好衣服出去之后,宋宜安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看也没看她一眼。
乔珃往桌上摆着早餐,瞧见她出来又催着她去洗漱,等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宋宜安已经打完电话,正和乔珃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儿。
三个人一起吃了顿沉默的早饭,宋宜安不仅没发难质问,甚至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和李怀浅说,倒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饭后乔珃又急着领李怀浅出门,见她磨磨蹭蹭的,恨不得过去亲自给她穿鞋。
李怀浅换好鞋,又戴上帽子和口罩,故意在宋宜安面前晃了一圈儿,确认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就勉勉强强地主动和她搭了句话:“你休息吧,我去拍戏了。”
“嗯。”宋宜安低头看手机,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李怀浅咬咬后槽牙,语带威胁,“宋宜安,你最好把你的态度放端正一点。”
宋宜安闻言终于抬起头来看她,慢吞吞地露出一个微笑来,“好,那我先借一下你的房间休息,你去拍戏吧,认真工作别偷懒,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你才偷懒呢,我李某人上班从来不摸鱼,认真死了呢。”李怀浅反驳一句,但总归是如了愿,哼哼唧唧地带着乔珃走了,留下宋宜安一个人在房里。
作者有话说:
妈呀标题写不出来
65、六五
晚上宋宜安请吃饭是以公司的名义,除了几个员工之外,还邀请了唐颂和罗臣,唐颂给她面子,特意提前收了工,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去了饭店。
宋宜安要了两瓶白酒,唐颂馋得不行,但是碍于第二天还有工作,只能含泪表示拒绝。
“我知道唐导有自己的原则,但是不管什么工作也要讲究劳逸结合,拍完这部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您说呢?”宋宜安亲自给他倒了杯酒,双手递过去。
唐颂喉头微动,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去接,就先瞥了罗臣一眼。
宋宜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把酒杯放在了他面前,又重新倒了一杯递给罗臣。
罗臣看了一眼那杯酒,又看向馋的快流口水的唐颂,站起来接过酒杯,笑着说:“宋总说得对,慢工出细活,劳逸得结合,你不怕累演员还怕累呢。今天就借宋总过来的风,咱们好好吃顿饭,喝两杯酒叙叙旧,明天咱……”
“明儿咱休息一天?”李怀浅举着手插话,眼里都要放光了。
罗臣被她打了岔,微微一顿,纠正道:“明天上午咱们休息半天,下午正常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