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樱,叫我们来做甚?”
郑娘子和几位能干妇人吃过早饭过来,苏家已在烧水。
“来,请几位阿姐帮忙!”苏樱请几位娘子进来。
“这是啥?”郑娘子眼尖,看到堂屋里色彩斑斓。
“去看看吧,今日缫丝,请阿姐们帮忙,还要赶着织成成品。”苏樱笑道。
郑娘子几人进去,看到十几个箩筐,深深浅浅不同颜色,“这、咋弄的?”
几位妇人拿着蚕茧,眼睛瞪得溜圆。
这蚕茧不但彩色,还个大饱满,不像自家结的蚕茧,干巴瘦小。
结茧已过去六七日,蚕蛹育比较成熟,距羽化还有二三日,不会流出血液,正是抽丝时,丝的色泽好,品质高。
“下一季教你们,这叫天然彩丝!”苏樱介绍道。
“我们、也要学?”郑娘子声音高八度,这比不得粉条啥的,这东西的价值…
“行啦,阿姐,这东西昂贵,光我们苏家做不完,就是咱荒沟村全部都做,产的蚕丝、织品都不够!”
苏樱搂着郑娘子,“今日请几位阿姐来,除了缫丝,还要纺织,有大用!”
“这、这!”素来豪爽的郑娘子反倒缩手缩脚,“我怕给你弄坏了,这么金贵的东西!”
“就是,阿樱!”其他几位娘子都退开两步,生怕碰坏了彩茧。
“哎呀,阿姐,这东西没那么娇贵,平日里怎么做的还怎么做,只是改进了几个地方…”
苏樱把煮茧,再用温水冷却缫丝,抽丝时用小火盆烘干等工艺讲解一遍。
听完原理和讲解,郑娘子几人眼中流露出崇拜,“阿樱,你咋想到这些?你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呵呵,多看书,多动脑筋想啊!”苏樱含糊道。
自古桑蚕书籍不少,这话说得通,说的在理。
苏家小院里,大家忙忙碌碌煮茧、缫丝,纺成一锭一锭的线锤。
“呀,真美!”大家看着泛着光泽的彩丝赞叹。
这么光泽鲜亮的丝线已令人惊叹,还是彩丝!人人都感觉晕晕乎乎的,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物!
“咋样?”中午忙完地头的村老们来了。
听杨老汉说了许久的彩丝,谁都没看着,心中一直好奇长啥样。
“各位村老,看吧!”苏樱将人请进来。
院坝的木架上挨着摆放几排锭子,五颜六色亮闪闪,可以想见那丝线质感!
“天!这辈子还能见着这等宝贝!”郑老儿惊叹!
前半辈子荣华富贵,好东西见多了,在这里蜗居二十年,穿粗麻素衣的流犯,居然有幸见到这等奢侈品!
“啧啧!好东西!”村老们没敢贸然动手去摸,只静静看着。
村老们眼睛毒着呢!一眼便能辨别真伪!这是天然的,不是染料染的,苏家也没有染料。
“阿樱,下一季咱们真养彩蚕,结这等彩丝?”村老们眼神热切。
“嗯,不过中间还有些技术要改进,你看我们本来是四种颜色,鲜红、鲜黄、靛蓝、紫色,可实际上深浅不一,分出这么多颜色!”苏樱指着锭子上的彩丝道。
“嗯嗯,不错、不错!”村老们觉得能养出来都很了不起,颜色深浅不是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