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没见过”。云梁的眼神瞟了眼秋水弋,秋水弋的眼神恰好射了过来。
云梁低头道:“鬼再可怕,也不过是杀人害命,和你…也没什么区别。”
人们都怕鬼,是因为觉得鬼有未知可怕的力量。
但是鬼不一定是丑。
因为极度的可怕和极度的美丽是可以并存的。
云梁以为秋水弋会生气,结果他很平静的接受了,“我也觉得,我和鬼没什么两样,不过是在人间做鬼罢了。”
云梁在热锅里搅拌的筷子顿了顿,隔着蒸腾的热气望着秋水弋。
只见他好看的眼睛正在失神,虚无的落在旁边散架的桌椅上。
活人哪有把自己当成鬼的。
他这些年,活的太苦了。
云梁把面盛出来,悄悄自作主张的给他加了点糖。
云梁将热气腾腾的面条端到桌子上,因为烫手,最后一下基本是脱了手。
厚重的粗瓷碗重重一落,几滴汤汁洒溅出来,云梁拿起抹布擦干净,忙道:“尝尝我的手艺。”
秋水弋高贵的一伸手,等着云梁递筷子。
云梁把整个筷子筒拿给他,秋水弋挑挑拣拣后随便拿了一双。
“汤不是你煮的,面不是你做的,你就添把柴,有什么手艺可言?”
云梁的笑容没了,眼里的光没了,手里的抹布远远丢到灶台上,自己则蹲在一边。
秋水弋余光瞄着,嘴边露出些许笑意来。
他虽然嘴上刻薄,但是尝了一口后,他真心觉得这面煮的不错,不软不硬,刚刚好。
想来云梁在这方面真的很有天分。
这一路上,少年给过的吃的味道都很不错,煮的汤也都非常可口。
他倒真想吃顿云梁做的饭。
可惜他居无定所,无以为家,哪有这样的机会。
就算真有这么一天,难道他要把刀架云梁脖子上,逼着人家做个四菜一汤吗?那也着实过分了。
秋水弋吃饭细嚼慢咽,云梁等的着急,就在旁边扶起摊子的桌椅板凳,有的东西摔坏了,他就地取材的修理了起来。
秋水弋终于知道他一手茧子怎么来的了。
“怎么,你家从小把你当杂役用?”
…
云梁举起石头的手顿了顿,然后狠狠敲下去,三两下把脱落的桌子腿,重新装好了。
“我的窗户嘎吱响,你去给我修修。”
云梁心里憋着气,眼皮一翻:刚才就不该同情他。
“拆了就不响了…”
秋水弋低头笑了笑,少年生气恼怒的样子真是让人喜爱,他不禁觉得自己近来太恶劣了,总是对着这个少年起些坏心思。
吃完面后,秋水弋擦擦嘴,走在云梁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