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跟着江勤他们离开了,江父有话想要说一说。
“三叔,咱们找个地方,说会话。”
“好,走吧。去祠堂,正好给祖宗上炷香,把这件喜事和他们说一说。”
三爷爷带头,两人一前一后去了祠堂。
洗了手,点燃三炷香,三爷爷和祖宗说了家里有人接到圣旨,得到天家的赏赐了。
“子文,书韵他们是不是生气了,要和族里生分了?”
“三叔,这不是生分不生分的事情。
因为书韵夫妻俩,咱们族里,每家或多或少都变好了一些。
可是,也有一些人,开始受不住本心了。
之前,都想着田里能多打一斗粮,多卖几文钱,让家里老人,孩子吃饱,吃好。
现在呢,吃饱,吃好了,手里有俩余钱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有人偷摸的赌钱,有人偷摸的去镇上鬼混,还有人想着换媳妇……
这样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头,以后会越来越过分。
我不能让族人觉得,书韵是他们的靠山,更加为所欲为,毫无顾忌。
到最后,只会害了书韵一家。咱们江家村已经是周围最富裕的村子了,应该知足了。
三叔,我们做父母的,能为子女做的不多。
和族人比起来,我的儿子,孙子,更重要。”
江父看着祠堂里的牌位,这里也有他们这一支的,他曾祖父,祖父,父亲的。
可是,比起这些牌位,他更在乎的是活着的,儿孙的前程。
江父的话,让三爷爷眉头紧皱,满脸的无奈。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江父没有再继续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都有自己的选择。
三爷爷在祠堂静静的待着,不停的擦拭每一块牌位,好像不知疲倦。
“爹,你怎么还在这,是有什么心事吗?”
江勤安排完事情,一直没看到父亲,找了一圈,最后来了祠堂。
“老大,你说父亲是不是老了,做事情瞻前顾后的,没了年轻时的冲劲?”
“爹,生什么事了?”
江勤从没看过这样的父亲,有点颓废。
“子文刚才和我说了一些事情,让我有点茫然。
我从你们爷爷手里,接过族长的位子,一直想着,带领族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让江氏一族扬光大。
可是,从这次的事情来看,书韵,他和族里要分割了。
子文也说,他不会为了族人,毁了自己的儿子,孙子的前程。
老大,是我错了吗?”
江勤看着日渐苍老的父亲,心里也是难过的。
“爹,子文哥说的没错啊。比起没有多少亲缘的族人,当然是儿子,孙子更重要。
我们不能把一族人的命运都寄托在书韵一个人身上,那样,对他不公平。
他寒窗苦读,有了今天的成绩。可是,这么多年,族人,为他做过什么呢?
书韵中了进士,进士碑坊建在了江家村,已经是很大的荣耀了。
想要江氏一族荣耀,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可是,书韵夫妻带着族人挣钱,他们又是怎么回报的呢。
子文哥说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我去说过几次,没有用,明着不来,他们暗着来。
几百号的族人,我们能管的过来吗?
爹,我有时候都想像三弟一样,什么也不管,带着媳妇,孩子过自己的小日子。
三弟一家,在书韵那里,挣的多,孩子能在府城读书,以后,没准也能考个秀才什么的。
爹,如果将来三弟的孩子出息了,你希望他拉着一群拖后腿的族人吗?”
江勤的话,如同一记响雷在三爷爷头顶炸开。
是啊,如果是他自己的儿子,孙子,处在书韵的位置,他还会这么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