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相思顾不上穿上外套,就冲下了楼。
当她看到了无生气倒在那儿的顾西爵的时候,她握了握手掌。
她跑过去想要去扶他,但是因为力量有限没有成功,于是开始不停地去晃他的肩膀,“顾西爵你给我坚强一点,你要是就这么死了,你想没想过顾氏怎么办,你妈怎么办!”
雪花落在他身上的伤口上,顷刻间被融化成了血水,黏在病号服上,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呼唤起到了作用,顾西爵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洛相思看到他醒过来了,长舒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让你回医院为什么不听?”
顾西爵的脸色很苍白,嘴唇也泛起白色,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气,“如果你是来同情我的,那大可不必。”
他不需要她的同情,如果她不爱他,那也千万不了怜悯他。
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既可悲又可怜。
“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她扶着他的肩膀,担忧的说道。
顾西爵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咳嗽,但是却没有想到成了一连串的咳嗽,咳嗽的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
洛相思的眉头深深的拧起,他身体的恢复情况看来并不乐观,今天就这么折腾了一场,要想好个彻底,恐怕需要调养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不用你管。”顾西爵推开她,自己踉跄了一步。
洛相思不知道他在犟什么,“你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不知道吗?顾西爵你又不是小孩子,能不能不要总是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了。”
就好像那五年,他以为是她主动爬上了薄东篱的床,所以跟各色各样的女人上床,想要以此来报复她。
这种行为,在她看来怎么都像是被惯坏的小孩儿在斗气。
“我怎么样,用不着你管!”顾西爵厉声一句,然后又是一阵咳嗽。
洛相思耐心用尽了,周围又都是一圈看热闹的,她见此冷声一句:“随便你。”
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只是她还没有走上两步,伸手就忽然多出一双手,拽住了她的手腕,身后是顾西爵满怀伤感痛苦的声音:“洛相思,你真的可以这么狠心吗?”
就这样把他丢在这里?
洛相思任由他拉着,没有说话。
顾西爵不顾一切的从后面将她抱住,紧紧地,用力的,好像害怕她会就这样了离开。
“这五年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相思,我是真的爱你……但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我求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满怀伤感悲痛的话,引得周围不少围观的女性红了眼眶。
在她们看来,顾西爵长得好,气质也出众,即使做错了事情,但是受这么重的伤还在恳求她的原谅,她们都认为洛相思一定会答应。
但是她们都忘记了,不知当事人,就不会了解这其中的纠葛,自然也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洛相思闭了闭眼睛,伸手拽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唇瓣轻启,清脆的声音吐出,“对不起。”
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她可以原谅他对她做过的所有,但是却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
听到她的回答,再看看自己被甩开的手臂,顾西爵苦笑了一声,然后下一秒轰然倒在了地上。
洛相思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晕倒,整个人也有些慌乱。
但是好在这个时候,救护车已经赶到了。
……
琉璃夜月色迷离,流线型的迈巴赫行驶在流光溢彩的马路上。
助理开着车,看着后位上的矜贵的男人将手机放在耳边,却在数秒后放下。
不用想就知道,对方没有接听。
而唯一一个能如此理直气壮挂断大老板电话的人,除了那个女人,不会再有别人。
透过后视镜,看着大老板英俊的面孔在光影中明明灭灭的模样,沉静如水,眸深似海,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助理忖度片刻后说道:“薄总,要不要派人去看看洛小姐在哪?”
薄东篱蹙眉深邃的目光望向车窗外,鬼斧神工的面庞在车窗上垂下淡淡的剪影,“不用。”
车径直开到一肃穆的大院才停下,助理率先走下车。
薄东篱踩着锃光的皮鞋走下,解开袖口的银质纽扣,挽起袖口,满身矜贵的迈着长腿挺拔的走进了大院。
得到消息的保镖接过助理递上来的请柬,打开了门,恭敬道:“薄总。”
薄东篱与助理一前一后的走进大院,绕过走廊,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客厅内威严的已经步入老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