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墨毫不迟疑的:“不重要——”
眼前人和寻常人是不同的,做的许多事情都让人动容。
所谓的胡说八道和认真,在他面前是完全可以被分的出真假的,从来没有看错的时候。
白豌顺着这人的目光,看向城楼下的定州军,感慨万千。
自小抓蛐蛐,钻狗洞,后来弃科举转丹青。更或是成为白云城第一痞,坑蒙拐骗。
因其反复曲折的人生,早已心静如水,哪怕有才能也无法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此时,这个二十出头的白衣画师却泛着星月之光。
“阿白。”凌书墨静静凝视着城墙下的一切,“世人应该不知,丹青竟然会有此能。”
身穿白色披风的男子看着:“有时候画的不是事物,而是人心。”
他,早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只知道画秘戏图卖钱的痞子。
也不是以笔系于民情,妄想上达天听,只等皇权处之的宫廷画师。
所谓的笔,是可以画心之所向,甚至是作为武器的。
凌书墨亦想起当初定州城抗敌时,血海场景……
他一个小小文官,书画师而已,却不得不披戎上阵。偶尔收殓那些尸体的时候,都是死不瞑目的……
“阿白,我们都只是寻常人,只能尽力而为。”隐隐听到这沙哑的声音。
两个男子相视对望。
从一开始,凌书墨就知道白豌的意图,也完全赞同这样的行为后果。
这世间,他们是极懂对方的心思。
白豌难得正经的:“此战必须胜,不然玄璃一定会继续攻占其他州府,定州城也会不安稳,大家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凌书墨笃定的握住他的手:“我们不会败的。”
对,是我们……
风中,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二人空灵淡静的背影。
白衣胜雪,玄色墨沉。
他们一个本不是将,一个本不是兵,都受红尘裹挟,不得不做这残暮染血之事。
……
大赢一百二十一年,三月二十八日。
兖州城。
定州军和郑州军以摧枯拉朽之势砍杀攻城,二十多天便将其围困,形势成对峙。
韩妙染的帐中画,凌书墨的城头说,仿佛火种点燃军士攻占的义旗。
那些画的影响直到一月后,都没有消失,反而军中蔓延。
这足以见当初白豌眼光深远,三名画师耗费心力,凸显效果。
弥散之下,奇迹仿佛出现。
定州军成了铁铸长矛之事传扬北方十三州府,吕阳、云州、重佰、窦才等的州府深受感染,他们不约而同觉醒。
各州府纷纷留书有结盟之心。
施压之下,兖州城日渐势微,不日便被攻下。
前线军报推门而入,小兵一拿到消息就喜不自胜的将消息禀告凌书墨。
并且还送来了攻占兖州的三名玄璃军将领的人头。
凌书墨深感欣慰的看着头颅:“挂在军营,鼓舞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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