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扇门?,宣榕轻叹口气,只能道:“不大方便。你直说吧。”
外面雨点依旧未停,不算大,温柔清浅。
这件厢房外头没有长廊,屋檐也窄,季檀便又上前一步,立在檐下,谨慎回道:“今儿您召我们几个,是南方改稻为?桑、养蚕缫丝的奏事吧?”
“……对。”宣榕的声音有些许异样。
好在季檀没有听出不对,继续道:“袁阁老很支持这件事。方才话里话外,也在暗示此事,让我们对您多加劝解……”
一门?之隔,耶律尧捏住宣榕下颚。
垂首,含住那圆润如玉的耳垂,再轻轻一咬——
耳上耐痛,宣榕根本没感?觉到疼。
但?一种类似于酥麻的感?觉袭遍全身。
而且……而且………………
他是不是以为?,她不知道这在北疆意味什么啊?!
宣榕登时脑袋一嗡,差点没腿软踉跄。
被耶律尧早有准备地拦腰抱住。
外面,季檀不疾不徐的语调仿佛隔了一层雾气,听不真?切:“……所以依臣所见,今日?议事推迟到日?后,或者等袁阁老走后再议。郡主,您认为?呢?”
身心皆乱,宣榕反应慢了半拍,迟迟未答,季檀声音也愈发谨慎不安:“若您觉得不妥,您且吩咐。”
这让耶律尧低笑一声,轻轻道:“他在问你话呢。”
“……”宣榕用尽理智回过神来?,缓缓道,“可以。没甚不妥。”
她把脸埋在掌心,脸烧得比方才还严重:“……你别?闹了。就算两个月前他惹了你不快,我代他道个歉,不要针对庭芝。”
耶律尧似乎本来?都?打算放开她了。
闻言,一顿,抬指抚上她泛红润泽的唇,哑声问道:“我没闹。既然你如此看重他,绒花儿,要不要唤他进来?躲雨?”
这话当然是在故意使坏——他方才制止开门?,怕她失态人前。
此刻,当然不会?允许季檀进入,更遑论让任何人看到宣榕这副模样。
但?这句话还是让宣榕微微一颤。
身后,耶律尧嗓音低沉蛊惑,继续道:“你听,有不少人来?来?往往走过,他在这里回话不太安全,不如让他进来?直面你。”
在这极具诱导的话音中,这扇门?仿佛逐渐透明消失,不再存在。
臣子承奏公事,却?目睹她与人纠缠。
甚至远处人来?人往瞬间清晰,像是拉进到了身侧。
有那么一瞬,宣榕感?觉自己置身人群。
这实在是太……
宣榕本就面皮薄,被他刻意引导刺激,眼角都?要盈出泪来?。都?不知道怎么回应的季檀,等外面人告退离去,她缓了缓,收回震出的三魂六魄:“耶律,你怎么这么……”
耶律尧眉梢一扬:“我不是好心让他进来?么?”
宣榕:“……”
她这才后知后觉,这或许才是真?正的耶律尧。
桀骜不驯,处事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