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丽深吸一口气定住燥乱的火气,阴险地笑笑,拿出随身的签字笔,签下自己名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钱不要脸啊!”刘侃抢回合约书,咂么一句风凉话,晃悠悠丢下赵秀丽离开酒吧。“aa制,各买各单。”
赵秀丽家人都在外地,过两天才能过来相新女婿,这两天拽着刘侃拍婚纱照,找婚庆公司,看菜单订酒席,为婚礼做准备。刘侃倒也配合。
拍婚纱照时,赵秀丽挑选的婚纱无一不展现她的惹火身材,每换一套都特意在刘侃面前炫耀半天,像是勾引。
快要爆出礼服的大馒头虽然够震撼,刘侃始终坚守定力,神色中只肯露出轻蔑,不为赵秀丽所诱。
“差不多得了,包这么紧让别人看你那大肚子么?你倒还真豁出去,不嫌磕碜。”
“现在肚子不明显,我可不能糟蹋我的好身材。”
“是挺好,奶牛场先进工作者。”
“怎样?你们男人不就爱奶牛?”
“奶大垂得快。”
“你……哟,季律师,你还真准时。”赵秀丽眼中凶光转为媚光,忽而一闪,娉婷摇曳,走向刘侃身后。
刘侃心惊回头看,可不正是季堃?心里稀里哗啦臭骂一顿赵秀丽,尴尴尬尬站起身,满不自在地双手猛擦裤子,冒汗。
“堃儿……”
“季律师,你肯来说明你答应当我俩的伴郎咯。”赵秀丽灿笑如花,语带娇媚。
“你这娘儿们要不要脸,居然敢叫堃儿当伴郎?你他娘的合约没看清咋地?”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刘侃张嘴就骂。两步上前,隔开赵秀丽和季堃,挺身挡在季堃身前。
“我为什么不能当伴郎?”刘侃一心维护季堃,可季堃不稀罕他的好意,笑眯眯在他身后问道。
“对啊,你跟季律师是‘好’朋友,季律师又是未婚,自然够资格当咱俩伴郎。”
“谁说他未婚?堃儿是我媳妇儿,我是他爷们儿!”
“户口本是这么写的?我就知道,过两天你确实就会变成已婚身份,不过合法配偶是我。”
“恭喜。”季堃没什么诚意地对赵秀丽笑道。
“喜个屁!走,咱拍结婚照去。”刘侃牵手另一半去照相,只是,牵的是季堃的手。
“和我结婚至于让你这么高兴么?兴奋得连手都牵错。”
“没错。你以为堃儿今天为啥来?我约的他拍结婚照!”
“我呢?!”刘侃当这好些人害她颜面扫地,赵秀丽没法儿淡定了,银牙咬紧,逼问。
可这会儿问往往是自取其辱。
果不其然,赵秀丽的面子在刘侃眼里连门口的擦脚垫都不如。
“我管你是摇晃你的大馒头扭屁股发浪,还是脱光了录毛片儿?爱干嘛干嘛。”
“过了吧?”
虽然拍完照片,回到自家楼下才说这话有点儿晚,季堃还是本着道义提醒刘侃今天的行为有些超过,太不把大馒头当人了。
“没啊,这不就是咱家楼门么?”刘侃探头探脑东瞧西看上瞧下看,确认无误。自己家哪有认错的道理?
“我说你今儿这么对大馒头,是不是过了。”
“干啥,你还替她伸张正义?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加菲猫,那娘儿们活该!”让自己媳妇儿欺压是爱老婆的表现,让大馒头作威作福他就不是老爷们儿!
季堃不置可否地挑挑眉,表面淡漠,其实心里舒服极了。“我上去了,你回吧。”
“堃儿,你都乐意跟我合作了,就别跟我分居了。”抓住季堃的手,刘侃央求。
“谁跟你合作?我是受不了大馒头三番五次挑衅,才想回敬她一下。我说过,这件事绝不帮你一星半点儿,合着我说的话你全没往心里去。”
“记着呢!我这不自力救济、自强不息呢么。我就想告诉你,我想你,特想。”怕季堃不信,刘侃撅起嘴向季堃靠近献吻,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所言非虚。=3=
得到季堃轻轻巴掌一记,抽他的大撅嘴朝向挡风玻璃。
“不跟你住就让你亲了?事情没解决,我半根汗毛你都别想碰。”
季堃作势下车,叫刘侃按在原位,无法动弹。
“我摸了你的手,抱了你身子,整根全根不晓得,反正汗毛碰了不少。你杀我剐我打我骂我,就是不许不跟我好。”刘侃抱住季堃,死抱着,耍开赖了。
“无赖、流氓。”季堃不是拿刘侃没辙,是当真也想刘侃了。人,就是这么贱,见天儿缠着你不觉照,一旦离开又真舍不得。睡觉不踏实,总觉得床那么凉被子不保暖,四月底的夜里冷得像寒冬腊月。
起初他想得好,自己回了家还有爹妈跟那儿盯着这货,量这货在他爹妈的监视下不敢胡作非为。谁承想,爹妈跟他心无灵犀点不通,竟包袱款款跑回来与他同住,表示跟他同一战线,支持他到底。爹妈的心思他晓得,无非怕他心情郁闷想不开,所以埋怨不得。况且,他也没那个脸面埋怨,不愿让爹妈知晓他的小计量。于是,不得不时常在这货面前露个面,勾勾搭搭暧昧一下,给这货些许甜头,又让这货牢记他还在气头上,万万不可怠慢处置大馒头之事,心痒与心痛并济,叫这货生不得、亦没时间生二心,死心塌地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布鲁托。
“就跟你流氓。我都多久没近你身了?想死你这个味儿了。”
“啥味儿?”
“香味儿,媳妇儿味儿。”
“死去。”他在上面耕耘,这货在下头哼唧,谁是谁媳妇儿不言自明。他只是懒得费神跟这货争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