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是亓灏的。”
“我要好好活着,替他守护好亓国的万里江山。”
“还有,父皇和母亲的江山。”
是了,这皇位本该是亓灏的,可是亓灏不在了,那她便好好的替他守着。
而且,这亓国的江山版图中,也有吞并凤国的很大一部分。
所以,她不管是为了亓灏,还是给天上的父母一个交代,都要接下这个位子。
哪怕众人质疑她的身份,那又如何?
别说这位子是她顺理成章从南阳王手里得来的,就算不是给她的,她若是要抢,也不怕抢不到。
只是,亓灏一死,她便没了争抢的兴致了。
因为,这世间所有的一切加起来,都换不回来一个亓灏了……
这般想着,顾瑾璃埋头,抱着膝盖的两臂颤抖了起来。
爱月和荷香愣愣的对视了一眼,然后抱住了强力压抑着哭声的顾瑾璃。
三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可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日,司天监算过日子,明日老皇帝下葬,后日顾瑾璃作为亓国历史上第一个女帝便可登基。
南阳王对此没有什么异议,亲自到南阳王旧府询问了顾瑾璃的意见,顾瑾璃只是沉默的点点头,故而司工坊便开始彻夜不眠的为顾瑾璃赶制登基的龙袍。
陈泽轩的房间里,父子二人对面而坐,默默不语间,却都能看懂彼此的眼神。
还是陈泽轩先开了口:“父王,为什么?”
南阳王温和一笑:“父王觉得她可能会比任何人都适合。”
对于皇位,陈泽轩也没了当初那般强烈的欲望。
南阳王不接位,却给了顾瑾璃,这也好。
那样的女子,值得人将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甘心拱手捧上。
皇位算什么?要是在他手里,她若是要,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给。
哪怕,亓灏才是让顾瑾璃振作的理由……
“父王打算等她登基后便回南阳,你若是想留下,便代父王好好辅佐她。”南阳王见陈泽轩沉默,笑道:“父王到底是老了,得回去多陪陪你母亲和玉淑。”
陈泽轩望着南阳王和蔼的脸和温暖的眼,心中一酸,挣扎了片刻,才道:“好。”
顾瑾璃登基的前一天,她总算是从自我画地为牢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在荷香和爱月的陪伴下回了宁王府。
宁王府是她曾与亓灏一起住过的地方,那里有他们许许多多的回忆。
往后,她入住皇宫后,便不可能再经常回宁王府。
所以,今日她便要走遍王府内的每条小路,看遍这府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将曾经过往的点点滴滴都印在心里。
爱月和荷香跟在顾瑾璃的身后,见她停在了亓灏的书房门口眼泪涟涟,便知道她必定又难过了。
就在爱月以为顾瑾璃抬脚要进去的时候,顾瑾璃却转身往前去了。
“主子,您为何……”爱月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一个人影不知道从何处蹿了出来。
一道冷光闪过,荷香只看着那匕首马上就要刺进顾瑾璃的胸膛的时候,失声尖叫道:“主子!”
“砰!”
杜江从天而降,一脚踢飞了柳夫人。
柳夫人因为吸闻熏香太久,所以身子绵软无力的像是一只残破的风筝,“砰”的落在了地上。
“主子!”不远处,雪琴朝着这边急急的小跑着过来。
雪琴近日给柳夫人停了熏香,故而柳夫人的身子虽孱弱,但脑袋却越来越清醒了。
八皇子是皇后养大的,且之前刚登基,根基不稳,还得仰仗皇后,所以她觉得八皇子是不可能杀害皇后的。
皇后不死,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姐姐秋蝉就不会死。
因此,柳夫人认定是亓灏所为。
她本想等亓灏回来杀了亓灏,然而亓灏死了不说,南阳王竟不知抽了什么风,让顾瑾璃这个恶毒讨厌的女人做皇帝,这怎么可以?
得知顾瑾璃今日回来,她便瞒着雪琴躲在了暗处,打算给顾瑾璃来个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