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巧的是,过了一周,许姈连夜赶去了澳门。
因为,她那位大客户朱少爷,把整个律师事务所都折磨得够呛。
这一单是能养活公司大半年,但有钱人哪这么好伺候呢。
朱贤宇用一种“玩人”的态度,一直在拖案子的时间,迟迟不签合同。
许姈赶到澳门后,在酒店放了行李,就立刻赶去了那家顶级高尔夫球会。
靳佳云筋疲力尽地抱住了她:“姈姈,我真的……”她拳头都要捏爆,“想揍死朱贤宇。”
这案子派给了靳佳云,她从年前就成州、香港、澳门来回跑,就差住在飞机上了。
可最近,她真被这位朱少爷折磨到躲酒店哭了好几次。
许姈很心疼她,拍了拍她的背:“一会我和他谈谈,实在不行,我们就放弃这单。”
听到要放弃,靳佳云精神了:“你在这说什么丧气话,这单拿下,我们今年都能轻松很多,你也能在爷爷和老狐狸面前扬眉吐气。而且,我都努力到这个地步了,就差陪他上床了,我们必须搞定他。”
许姈搂着她,抚着她的肩,往前走:“行,我先去见见他。”
这间高尔夫球会建在路环岛的半山上,连接的是一家威斯汀酒店。
一面环海,一面环山,和大自然配合得天衣无缝,富豪们的天堂。
正在挥杆的是朱贤宇,穿着白色T恤和蓝灰色西服裤,生得倒是俊俏,一身香港富家少爷气,就是有着不好靠近的冷淡感。
助理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
朱贤宇朝许姈走来,他和霍驭邦是朋友,但从未见过他的妻子,只知道她是律师事务所的老板。
“你好。”许姈先礼貌伸出的手。
朱贤宇握住:“你好。”
而后,他看了一眼旁边脸色并不好的靳佳云:“靳律师,是找老板来救场吗?”
许姈不想佳佳再被刁难,她回道:“不是,是我刚好放假来澳门玩,想到朱少爷在这,那理应也得过来见见你。”
朱贤宇笑得客气,但话却不中听:“不过,许老板,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公事需要另找时间谈,如果你可以等我,晚些。”他看了看手表,“晚上7点,我可以给你二十分钟时间,如何?”
靳佳云气到差点飙脏话,许姈扯住她的衣角,笑着应:“没问题,我等你。”
朱贤宇走后,靳佳云直接骂出口,说的是家乡话:“没事,他一个香港人,听不懂的。”
许姈挽着她朝一旁走,“你都说了,人朱少爷给得多,那我们就忍忍呗。”
靳佳云翻了个白眼。
不过,她们刚走到休息区,靳佳云用力地推了推许姈:“我靠,你老公来了。”
阳光像从海面跃起,白茫刺眼。
许姈眯着眼,看清那个熟悉又久违的身影。
男人坐在对面休息区的椅子上,整个人被阳光覆住了一半,运动黑T恤将他胸膛的肌肉线条绷得稍紧。
霍驭邦刚捞起打火机抽了根烟,朱贤宇就笑着坐到了他身边,俩人有说有聊。
这时,从旁边走来一个身段高挑女人,就是穿着运动装,都风情万种。
她从桌上抽出一根烟,直接借了霍驭邦烟上的火,仰着头,吸了起来。
关系看着有些亲密。
“我靠,”靳佳云看呆了,语气都是空洞的,“你老公真出轨了,你真能离婚了。”
许姈只看了两眼,然后转身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洗手池在外面。
许姈揉搓着手,冲洗后,刚将手收回,感应器的水流停住。
突然,她被一片浓黑的光影罩住,她心一紧,猛地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站着的是霍驭邦。
他贴得很近,嘴唇快咬伤她耳朵了:“许律师,好久不见啊。”
许姈还没答,霍驭邦又轻轻笑了笑:“两个月没见,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