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听得许姈很难受,可是她无力反驳,因为是实话。她一直养尊处优地活着,对普通人生活的艰难,无法共情。
忽然,韦思任转过身,笑了笑:“听说你和一个富商结婚了。”
许姈点点头:“嗯。”
“挺好的,真的挺好的,”韦思任的话是真心的,“你生来就是千金小姐,你应该和自己匹配的男人在一起。而不是掉下身价,和我这种人在一起。”
将过去不敢开口的话说出来,他释然了:“昨天让你看到也好,别再惦记我,惦记过去。”
金鱼在水池里扑腾,水花晶莹。
韦思任看了几眼跃起的鱼,然后道别离开。
不过在他走之前,许姈叫住了他,问了那个憋在心里很久的事:“韦思任,既然你从来没打算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三年前在伦敦的别墅里,你要抱着我睡一晚,还对我表白,让我一直惦记你?”
她气,还有点想哭。
韦思任眉头一紧,迷茫地摇摇头:“许姈,那一晚,我10点就走了。”
许姈:……
他们在公园外分别。
在回酒店的计程车里,许姈一直在回想三年的事。
她清楚记得,那晚自己喝了一些酒,不过还有意识,她推开了一间卧房门,扑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她真不记得长相了,但记得他叫了自己的名字,还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因为男人的身形很像韦思任,而且别墅里也没有其他男人,她很笃定那晚,抱着她入睡的是他。
怎么想都不对劲,许姈立刻拨去了一通越洋电话,打给了她的大学同学penny。
伦敦时间是夜里12点,刚刚入睡的penny被吵醒。
Penny:“怎么了?大小姐。”
许姈直抓重点:“三年前那晚湖边的party里,有谁来了?有其他男人吗?”
Penny:“大小姐,都三年了,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不过,我记得,你说你喝不了酒,除了韦思任,我都没叫男人,都是群姐妹。”
许姈语气太急:“真再没别人了?”
penny:“没了啊,而且那个别墅是封闭的,就我们几个,绝对进不来其他人,”她又补充,“当然啊,除了房东。”
许姈又追问:“房东是谁?”
penny喊了声救命:“大小姐,我怎么知道房东是谁,负责给钥匙的是房东雇的黑人中介。”
最后,penny也没解释清楚三年前的事,都三年了,谁还记得一个破party。许姈心想,算了,太久远的事,也不想太较真。
许姈回到成州后的一周,霍驭邦都还留在澳门,依旧是每天晚上告知是否回家。
关于初夜这件事,她消化了一些,不过这两天,忙上了新案子,是真没空多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周五,很意外,朱少爷给她打来了电话,同意了合作,回香港就签合同。
开公司这么久,她头次差点在办公室喜极而泣。
许姈立刻给靳佳云打电话,兴奋地说要奖励她。
那头,靳佳云完全激动不起来,状态很不佳,说这位朱少爷在南非快要了自己半条命。
因为拿下了朱贤宇的案子,以及,霍驭邦说下周一才回来。
许姈双倍开心,趁周五,她去了趟进口超市,满满一推车,都是好吃的。
她回到家时,已经八点多,屋外天色暗下,数百坪的屋里静悄悄,她确定老狐狸没回来。
“咪咪……”
打开灯后,许姈喊着咪咪,她嗓子本来就细,一喊小动物,甜得挠人心。
咪咪过来蹭了蹭她的腿,还奶奶的喵喵了两声,然后一直跟着她,她把牛排、牛奶、水果挨个放进了冰箱里。
这时,妈妈谢如颐打来了电话。
许姈刚接通,心情就差了一截。
谢如颐:“驭邦给我打电话了,说前几天你去澳门了,你们玩得挺开心。”
这个“玩”,耐人寻味。
许姈没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