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多少?”
“三十万。”
“为什么会亏?合伙?投资?和对方是否有签合同?”
靳诚听烦了:“让你帮帮忙,不是来审犯人,你要不念亲情,不愿意掏那钱,我和你妈妈可以想办法。”
即使对方是自己的亲哥哥,靳佳云也并不心软:“我是律师,我可以用法律去替他讨回公道,我在外面打一场官司的报价不低,免费替他打,难道不是在帮他?”
丁点亲情都不讲,彻底惹怒了靳诚:“自古以来,女人就是应该相夫教子。是,你们现在是流行什么独立女性,你就是被这种所谓的进步主义害得不轻,活得越来越冷血。”
靳佳云气,但她不会撒。
对付不讲道理的男人,她通常会退一步,逃出风口浪尖。
但态度还是会摆明:“官司可以打,钱我不会出。”
眼见靳诚就要冲上去教训孩子,唐桂明扯住了她,父亲的暴脾气,靳佳云从小深有体会。
她的背影更冷漠:“家暴是犯法的,行为人通过家暴的形式虐待家庭成员,且情节达到恶劣程度的,即构成虐待罪,一般判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嘭,门立刻关上。
靳诚隔着掉了漆的木门放声怒喊:“老子就不应该让你学什么屁法律,我们出钱让你去留学,你现在就是这么回报父母的?遭天谴啊,靳佳云。”
屋外的谩骂指责,十余分钟后才消失。
“你爸是真绝,兜里没揣几个钱,还铁公鸡,谁不知道你留学的钱,是你姑姑出的,讲得他很伟大一样。”
成州的一间新开的清bar,靳佳云的好友余晶气愤得不停吐槽靳诚。
位置在落地玻璃边,窗外的雨斜斜密密贴着玻璃往下落,雨雾似纱帘。舒缓的jazz乐,丝丝流淌在屋子里。
不想在家待,于是靳佳云换了身吊带裙,寻了一家不错的bar,跟朋友来喝点酒。
雪白的肩颈裸露在外,长长的卷发风情地披在背后,这是她的风格。
她是一个很懂得散发自己魅力的女人,毫不胆怯,正因如此,就是抿一口酒,都能惹来邻桌男人的欣赏的目光。
“习惯了。”她只淡淡地说出三个字。
余晶咬了口杯边的柠檬:“你什么打算?是去北京,还是回纽约?”
手指在桌上轻轻弹了弹,靳佳云说:“最切实际的是北京,但我想不切实际一把,努力下做个纽约的大律师。”
她从不迷茫未来,因为对自己的实力尤为自信。
往椅子上一靠,捧着酒杯的余晶,打了个响指:“cool,所以比起许姈,我比较喜欢和你玩。当然不是说她不好,只是她从出生到现在,顺风顺水,少了点我佩服的劲。但你不同,这么比喻吧,坚韧的草,都能开花。”
算是极高的赞誉,靳佳云收下了。
她喝得有点多,起身想去躺洗手间,刚走一半,手机在手心里震,划开屏幕,是一个男人发来的微信,头像是一张大象的照片。
「后天我来成州,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