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秋菊要座马车出府,也应该是马房的小厮赶车送她出府才对啊!
有那知道李二为人的人道:“难不成,是李二为难了秋菊,不给她套马车送她出府请大夫,才挨了今日这顿打,还要被撵出府?”
“说不准儿还真是这样呢!”
这秋实院儿的人,日后可得罪不得了。
李二傻了,没想到他昨日对秋菊的为难,竟然换来了这样严重的处置。
他在这皇城无依无靠,是被卖进将军府的。他平日里喜欢喝酒也喜欢赌,一文钱没攒下,还欠着赌坊二两银子。他如今又受了伤,若就这么被撵了出去,他日后要如何活?
“三哥四哥,你让他们去收我的东西,应该不是将军要撵了我吧?”
朱三居高临下的看着李二道:“当然是将军要撵了你。”
朱三说完,又看着一众,议论纷纷猜来猜去的下人们道:“这李二不知本分,有意为难大夫人院儿里的秋菊姑娘,不套马车送秋菊姑娘出去给小少爷请大夫。他此举不但未尽身份一个马夫的职责,更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刻意为难秋实院儿的人,未将大夫人放在眼里。所以,将军做主,罚他杖责二十,撵出府去。还望大家,以此为戒,莫要重蹈李二的覆辙。”
众人一听瞬间便明白了,这将军如此重罚,是在给大夫人出气呢!
虽然他们都不喜欢大夫人,但是往后,这表面上还是要对大夫人恭敬些才是,更不能轻看了秋实院儿的人。
没个当娘的样子
马房的小厮将李二的东西收来后,朱三和王四便将他架起来,从后门儿丢出了府。
凌云轩
二楼的卧房内,宋子凌正趴在榻上干哭着。
留着山羊胡的老大夫,正在给他被打得又红肿的屁股上,用竹片子摸着药膏。
看见孙儿那又红又肿的大屁股,刘氏心疼的不行,抹着眼泪,再次看着那老大夫问道:“孙大夫,我孙儿这伤,当真不要紧。”
虽然这孙大夫说,她宝贝孙儿这伤,并不要紧,在榻上趴两日,抹上十来天的药膏便能痊愈。但是,她却还是不放心,因为她瞧着这伤,并不像不要紧的样子。
孙大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烦的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要紧,不要紧,你要是信不过我,大可以去宫里请御医来看。”
他真是受不了这老太太,他刚一进屋,这老太太便给他说,她本是想请御医来瞧的。只是拿牌子去宫里请御医,太过麻烦,耗时太长,才请了他来。好像,他跟那御医比起来,有多不济一般。
他还没开始看呢!她便问,她孙儿的伤要不要紧?
拜托,他都快老花眼了,又没有透视眼,怎么晓得她孙儿的伤要不要紧?
等他检查过了吧!跟她说了她孙儿的伤不要紧,抹上几日药便好了。可是,她还是问了三四次,“我孙儿的伤当真不要紧吗?”这样的话。
她要么是不相信他,在质疑他的医术,要么就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因为男女有别,宋子凌也是个九岁的半大小子了,所以林晴雪和宋子玉都没待在卧房里面,而是待在了外间儿。
猛的被孙大夫这么一怼,刘氏不由楞了一下,随即她的脸上便露出了不悦之色。现在的大夫脾气都这么大的吗?
被怼的刘氏没再说话,等孙大夫给宋子凌上完药后,便让人送了孙大夫出去,给宋子凌盖上了被子。
孙大夫走后,林晴雪和宋子玉便进了卧房。
“我可怜的子凌,可还疼?”林晴雪坐在榻上,轻轻的抚摸着宋子凌的后脑勺。
那药清清凉凉的,抹了药后,宋子凌已经觉得不那么疼了。但是为了让他奶奶心疼他,因此责怪他娘,他便瘪着嘴道:“疼死了,我日后怕是残了,再也下不了地了。”
“呸呸呸……”刘氏板着脸道:“胡说什么呢!你好生养着,过不了多久便能好了,可不能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宋子凌吸了吸鼻子道“反正,我快要疼死了。”
“哎……”林晴雪叹了一口气道:“姐姐也真是的,娘都说了,让她别告诉夫君,她怎么就不听呢!咱们子凌本就知错了,若她不说,子凌也不至于挨这顿打。”
她话一落,屋里的三人都变了脸色。
刘氏的脸色尤为的难看,于她而言,沈婉不听她的话,便是没把她这个做婆婆的当回事儿,是忤逆,是不敬。
“为了个外人,让自己的亲儿子挨板子,我是不知道她这个当娘的是怎么想的。而且,子凌挨了打,都这个时候了,她也没说来看一眼,真不知道,她将自己的两个孩子当做啥了?”
她都对她不忤逆不敬了,那就别怪她在孩子面前,说她这个当娘的不是,让孩子对她这个当娘的心生怨恨。再说了,她说的本来也就是事实。
沈婉这个当娘的,是越来越没个当娘的样子了。
耳濡目染
宋子玉姐弟两听见刘氏的人话,心中对沈婉的埋怨便越发的深了,既然她这个当娘的,为了一个外人,宁愿自己的亲儿子挨打受苦,她们也没必要再拿她当娘看。
宋子凌在榻上躺了两日才下地,这两日林晴雪日日去凌轩阁报道,送补汤给宋子凌补身子。
而沈婉这两日一直在照顾翎儿,也未去看过宋子凌一眼。府里的下人,都在私下议论,说宋子凌挨了打,林晴雪这个二娘天天往凌云轩跑,又送汤又送药,她这个亲娘却看都不去看一眼,也难怪宋子凌姐弟两个与她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