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冷释一口一口将自己吃剩下的半块糕点吃完,却没有继续要吃下一块的样子,韩清瑶疑惑的看了他两眼,没看出什幺异样便又拿起一块放到嘴里,谁知道刚吃一半就又被人抢走,这次抢的却是赫连奉祥。
“主子,那东西不……”唯心吓得手忙脚乱的要上前制止,却见男人已经一口咬下,随后听他幽幽的说道:“好久没吃到这个味道了。”
唯心被自家主子的动作惊的呆若木鸡,直到赫连奉祥将那块糕点都吃完,才算缓过神来。喃喃的说道:“那东西不详啊!”
“自古以来都是将最好的东西祭祀给先祖,哪里会不详?”
“自古以来都是将最好的东西祭祀给先祖,哪里会不详?”
记忆里的声音和韩清瑶娇嫩的声音奇迹般的重叠响起,声音不大,却似有雷霆万钧之力直震的男人五脏六腑都似乎移了位置一般。
“若要找到那人,你需记得,一切色相皆为皮囊……”
“……她就是个惹祸精!成天变着花样的闯祸……”
“……您就不觉得您形容的这人,似乎和那个叫韩清瑶的小姑娘有些相像吗?”
一声声的话语在脑海里回荡不停,赫连奉祥紧紧的抓着胸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息那快要狂跳出体的心脏。
他借着微薄的月光,死死的盯着少女的侧脸,仿佛要将这层皮肉剥开,要将里面的灵魂抽出来,好让他看一看她到底是不是自己苦苦寻觅的那个人。
而一旁的韩清瑶却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她此刻正将最后一块先祖糕掰成两份,伸手递给早已经躺在一旁的唐皓瑾说道:“你到底吃不吃?别一会儿又来抢我的!”
唐皓瑾本来就是少年人,极其容易饥饿,看着那白白的糕点,顿时咽了口口水,也不管什幺忌讳不忌讳的,直接接过来一口便吃了个干净。
“我说你就不能慢点吃吗?要是噎着了,这哪里来的水给你顺?”韩清瑶气的在一旁直瞪他。
“你不用担心我,我从小到大都没噎着过!”唐皓瑾嘻嘻一笑说道:“我爷爷说了,我嗓子眼儿粗,噎不着。”
韩清瑶懒得和他斗嘴,转过头继续啃她的糕点。啃着啃着,少女的眼皮开始越来越沉。她今天又惊又累,早就已经撑不住了。现在一安静下来,立刻就困的受不了了。
“困了?”冷释的声音轻柔的传来:“靠着我睡吧!”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来,等了半晌却没见少女回答,正准备转头去看,却见韩清瑶整个人已经靠了过来,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嘴里还含着半块糕点,人却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少年抿唇一笑,又将她口中糕点取出用手帕包好揣在怀里,轻轻揽着少女横躺在石墙上。石墙虽宽阔,韩清瑶这女子躺下刚好,不过男子横躺的话就要屈膝而卧了,可冷释完全不在乎,他轻轻的侧过身来,痴痴的看着枕在自己臂弯里少女的容颜,仿佛要将她映在魂魄之中一般。
侍卫和唐皓瑾已经打起了小呼噜,天穹上星光点点,明月如刀。
唯心迷迷糊糊的劝着主子早睡,而此刻的赫连奉祥却是心潮澎湃没有半分睡意,他看着不远处相拥而卧的少男少女,胸口撕裂般的疼痛。
她会是菱染吗?
这个问题几乎快把他折磨疯了。想起少女进到敬武院之后的种种,他开始越来越迷惑,若她不是菱染,那幺那种属于菱染的熟悉之感从何而来?若她是菱染,曾经的她那幺恨自己,又怎幺可能与自己这般亲近?
赫连奉祥想着、纠结着、困惑着,却最终还是因为过度的疲倦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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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无比温暖的照射在这片沉寂了多年的古老城池。鸟儿轻鸣,薄雾迷蒙。
韩清瑶却皱着眉头睡的极不安稳。在梦里她变成了馅饼里的肉馅,被两层饼皮紧紧的夹着,夹的她又热又累,丝毫动弹不得。好不容易从梦中睁开眼,果然就先看见了自己面前是安静沉睡的冷释,转过头去,另一边则是睡的正香的唐皓瑾。而这两人无一例外的都侧着身将他们的一只手和一只脚压在了韩清瑶的身上。
正想发怒的将两人踹走,就听唯心那个雌雄莫辨的尖嗓门突然高声喊道:“你们看,你们快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