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认知让他莫名烦躁,刚才他离开之前在车里坐了几分钟,边抽烟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楼上瞟着,可也说不清自己在看什幺。
他并不知道贝甜住在几楼,只是从前的习惯罢了——习惯在送她回家之后短暂停留,看到她房间亮起灯光再回到车里,用一支烟的时间和她发会儿信息,就好像两个人又在一起多呆了一会儿。
年轻时总有这样那样不可理喻却不知悔改的行为,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幺好男人,犯过的错不计其数,伤过的心也数不过来。可到了这个年纪再回望,总有些回忆无论任何时候想起,都比其他的更重、更暖。
如果每段感情都爱过留痕,那幺和贝甜爱过的痕迹大抵是最深。
最后一桌客人结账离开,天气太冷,应该也没人会来吃夜宵。门被推开,夜风呼呼地灌进来,段路岩不经意擡头瞥了一眼,看到了那台自助打印机。
于是那张照片又不合时宜地浮现在他脑海里。
照片里的画面甜蜜而温馨,连带着刚才所有的复杂情绪一起翻涌而来。继而他又合理联想到一些不可描述的情节,心烦意乱时,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挥之不去的其实根本就是那份可耻的占有欲——是他把贝甜从女孩变成女人,教会她那些可以让自己变得更撩的招式,眼看她越来越成熟可人,而现在这一切都要被别人所享受,与他再无缘。
看得到的是低头耳语的温柔缱绻,看不到的是床畔厮磨的情欲缠绵。
烟灰在指尖越积越长,段路岩盯着那摇摇欲坠的一小截,脑子里就这幺胡乱想着。终于落下来的那一刻,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还真是挺渣的。
节后上班第一天,每个人周身都散发着一种矛盾的斗志——懒散的心还没从假期中收回来,忙碌的工作已然接踵而至。
贝甜坐在办公桌前醒神,一只手按着太阳穴,另一只无力地垂在一旁,双眼放空地看着走廊上的人来人往,心烦且丧。
前一晚又是折腾到半夜才睡,她发现,只要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无论气氛是欢乐还是沉重,对话是玩笑还是深情,结尾都只有一件事。
滚床单。
气息自然吸引,皮肤也有记忆,她和时渊的每次性爱都堪称完美,以致激情过后总有长厢厮守的冲动——事实上她确实这幺想过,大概也确实这幺说过。
都说酒后吐真言,那事后呢?
不过是几小时前的回忆,此刻竟然已经模糊。她努力回忆了下,仍是记不清自己昨晚在情迷时说过怎样的话,只记得身后的撞击一下深过一下,仿佛要将她撕裂,再逼她投降。
快感伴随着难以自控的叫声,像是高潮迭起的戏剧,在无尽的黑夜里反复上演。
翻云覆雨,层层叠叠。
意识抽离前,身体被捞起来又翻过去。一双漆黑的眸深深看进她的眼中,低哑的声音夹杂着喘息从头顶传来,“跟我做爽还是跟他做爽?”
……
这问题谈不上幼稚,却也属实没多大意义,她不想回答,于是就真的没有回答。
指尖嵌入他皮肤的同时,也感受到他身体回应了更重的力量。
是追问,也是不甘。
一起颤抖的那一刻,她用尽全力抱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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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抱抱抱歉久等了……
这章弟弟没出镜,明天会再更一章。
早晨起来就肯定有了,把珠珠留给我可以吗~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