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爆红,像是一盘煮熟了的虾子。
“看到我在这,很吓人吗?我问你脚怎么回事。”
隔着约莫三米远,程晏生盯她的目光直勾勾的。
温年深吸口气,她挤吧下喉咙:“不小心摔的,没多大事,所以就没跟你讲。”
“撒谎连篇。”
面对这个男人时,她总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半点松懈。
“有点严重。”
程晏生径直走过去,他很高,高出温年一颗头,身形忽然往下沉,男人在她面前弯腰蹲身,手指摸上她脚踝的位置,另只去撸裤腿。
掀开裤腿,皙白的皮肤乍露。
温年只能看到一片乌黑的头顶,每根发丝都匀称。
“很疼吗?”
“还好……”
程晏生冷声打断:“不准说还好。”
温年立即噤声,大气都不敢喘,她确定男人没喝酒,也神智清楚,但她就是看不懂这一系列的操作。
“我抱你上去。”
没等她拒绝,程晏生上手,勾住她膝弯抱起。
“抱住我。”他眼神带着几分疼惜。
温年看得头皮发麻,心里充斥一股浓烈的畏惧。
短暂沉默,她问:“你怎么会在楼下?”
程晏生抱她进电梯,再按好楼层,他声音轻巧:“当然是等你啊!”
他为什么要等她呢?
又怎么知道她马上会回来?
细思极恐。
温年屏住呼吸,一秒两秒的过去,她终究没压制住情绪,目光直抵男人:“我今天在医院门口看到你了,程晏生。”
他面不改色:“是吗?”
“所以,你是不是也看到我了?”
“没有的事。”
真没有还是假没有?
凭什么使唤我?
男人素来懂得藏掩神色,几乎是滴水不漏。
温年心底七上八下的,眸子拧紧了又松缓。
程晏生目视前方,唇角一直压着,说话时才张开:“谁送你去的医院?”
她总觉得他知道什么。
“秦先生。”
他的眼睛偏了下,朝她看来的瞳色微懒:“你在哪摔伤的腿?”
“车库。”
“哪的车库?”程晏生不恼不笑,问得出奇的认真。
反观温年的表情,却是有几分不自然了。
他怔怔的盯着她,看得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搂在后背的手指收紧,程晏生继而问:“怎么不说话了?在哪的车库摔成这样的?”
“秦家。”
“那他送你去医院,也是该做的事。”
温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到嘴的话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