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不反抗,更多的是配合他。
短暂的半小时,她觉得无比漫长。
程晏生大汗淋漓,将头从她怀里抬起,两只骨骼坚硬,青筋暴起的掌心,撑在她身侧的床单上,手背的经脉根根分明。
特别的有爆发力。
温年满脸通红,是那种呼吸急促导致的红。
眼角的汗渍,顺着往下淌。
他伸手轻轻抿住,用手指刮开,尽情欣赏那张文静精致的脸。
忽然面带微笑,淡淡道:“难怪程邵庭都着你的道,长得确实好。”
这样的夸赞,温年不觉得舒坦,反而嘲讽。
她伸手,推了推他:“下次夸人的时候,多学点新鲜词。”
程晏生懒懒的笑意,在唇角彻底绽开,他不肯挪身,甚至低俯下头,在她耳垂处如蜻蜓点水般亲了口:“嫌我没文化?”
自然不是。
他出生名门,学历更是高得离谱。
年轻有为,形容程晏生最合适不过。
男人不动,她也不动了。
呼吸交织,共享着一小方位的空气,温年脑子放空,脱口而出:“程晏生,你那些女人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床品真的不好。”
他会咬人,还会伤人。
“刚才你可不是这反应。”
此话一出,瞬间空间都安静了。
几秒后,温年声音略带慵懒:“再是差的,这种时候也会条件反应。”
换作以往,程晏生早跟她置气了。
难得的是,他竟然没发脾气,不恼不怒的,很自然接了一句:“这么看来,秦让比我好咯?”
来前,程晏生早调查过,那晚在船上秦让没对她动手。
为了帮程邵庭顶锅,让人先走了,他自己在屋内待了几分钟。
闻声。
温年整张俏丽的脸,刹那间黯淡下去,寡淡无色。
“程晏生……”她顿了半秒:“那晚上程邵庭对我做了什么吗?”
他黑沉的目光,透出她的面貌,彼此呼吸都在加重,程晏生久久无声,越是如此,温年的情绪越发不受控制的高涨。
“你不用知道。”
就算他不说,温年也能猜到八九成。
像程晏生这么洁癖的男人,若是程邵庭碰过她,他是绝对不会再碰的。
那比起吞苍蝇还恶心。
今天的事,也足以证明她的身子是清白的。
“好好养几天,我一个礼拜后回海港。”
程晏生说着话,眼睛一抬,一张精致明朗到无可挑剔的脸上,带着笑,带着几分懒,还带着些许肆无忌惮的打量。
“好。”
男人起身的那一刻,他撩动窗帘,刺目的夜灯投射进来,仿佛迎来生机般。
温年有种满血复活的感觉。
她终于要跟程晏生离婚了。
他站在窗帘旁,正捡起衣服往上套,温年兴致高涨的说了声:“这条领带很不适合你,以前没说是怕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