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起躺板板么?”阮青屿笑眯眯的问,然后一口吃掉蒸蛋上的松茸片。
“可以啊,一起。”凌泽顺着阮青屿的口气往下接话。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回答算是明示,还是暗示,对于两人的关系,如果阮青屿愿意,他希望可以和读大学时一样,天天绑一起。
“先把我送到s酒店,参观完再躺板板,不然阮院长砍死我。”阮青屿伸了个懒腰,带着鼻音说到:“吃完了,走吧,夜路开车不安全,早点走。”
桌上的热菜被阮青屿独自一扫而光,连摆盘的胡萝卜切花他都没放过;剩下盘西瓜,阮青屿摸摸肚子,问:“西瓜可以打包吗?”
“西瓜s酒店也有,不用特意带。再吃会撑着。”凌泽回答。
“主要是我刚特意叫你同事准备的,结果一口没吃,怪不好意思的。”阮青屿解释道:“打包吧,我一会儿车上吃。”
凌泽顺着阮青屿的意思,抬手招呼总监来打包,餐饮总监看到西瓜一点都没动,脸色瞬间脱了一度色,小心翼翼地问,是西瓜切的太小块,还是温度太冰,不合口味的话,可以通知厨房再切一盘。
“是我有点吃撑了。”阮青屿赶紧解释:“打包,我一会儿再车上吃。”
“阮先生,菜还和您胃口么?”总监流程化地挂着标准微笑问道。
“好吃的,我一个人全吃光了,凌泽都没吃上。”阮青屿笑着表扬。
然后他看到餐饮总监的人微微晃了下,搭配上脱色的脸,一副快晕倒的样子。
“凌总,真的不好意思,菜量比较精致,我这就让后厨立刻再上一套同样的菜。”餐饮总监听到凌泽一口没吃上,有点慌。
“不用,是我习惯睡前不进食,所以才没有吃。”凌泽挥挥手,让总监早点回:“我马上就走,你们也不用再跟了,早点休息。”
“谢谢凌总,马上就帮您把西瓜打包。”
阮青屿又看见凌泽挥手散人,猜他在h集团总部的位置不低,大半夜的来酒店吃点便餐,惊动得整个酒店的高层都来排队迎接;凌泽也就是不吃菜,总监就一副要剖腹谢罪的架势。
他站起身,接过总监打包好的西瓜,跟着凌泽往大堂走,灰黑色的路虎,静候在旋转门外。
凌泽按下车钥匙,解锁车门。
阮青屿自觉地坐上副驾驶,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凌泽客气的与酒店总经理,还有站成一排总监门握手道别。
这不是挺懂礼貌的一个人嘛,所以六年前走的时候,都没有和自己说一声,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阮青屿把西瓜放在腿上,伸手抽处安全带系好,才扣好,驾驶室门被打开,凌泽长腿一迈,坐进来。
“凌泽,你把车往前开,找个路边靠下,我有事问你。”阮青屿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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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血
“怎么了?”凌泽按下启动键,看了身边的人一眼,酒店大堂水晶灯折射出的光,照亮大半个驾驶室。
阮青屿抱着酒店纸袋,穿着件宽松的黄t,在副驾驶坐得明艳端正,像是寒夜里的太阳。
恍惚间,凌泽回到大学有早课日子,那时候阮青屿总是穿得赤橙黄绿青蓝紫,然后抱着课本很自觉地坐在自行车后座,等自己送他上学,
“先把车开出去,你不走,他们就得那么一直站着,你快把他们吓死了。”阮青屿说的是古城酒店的高管们,他们现在又在大堂外站成一排,正微笑着目送路虎离开。
“快走。”
凌泽听到催促,又瞄了副驾驶一眼,阮青屿眉头微皱的表情,和大学时催自己快点踩一模一样。
车子按着阮青屿的意思飞般地往前开去,只不过,凌泽这回踩的是油门,不是自行车脚踏。他在主干道旁,随意找个暗处地方停靠,按下车灯双闪键,警示灯哒哒响着。
凌泽偏头看向阮青屿,在昏暗的路灯下等他开口。
“凌泽,你知道我要问什么。”阮青屿把问题抛给凌泽。
凌泽张张口,没说话,倒不是猜不透阮青屿在想什么,而是发现他说话的风格与以前大相径庭。
换作是大学时,阮青屿定是一股脑儿把问题都倒出来,逼着自己逐条回答;而现在他问话犀利,带着套话的话术。
“你想要问太多,给个先后顺序。”凌泽不动声色地把问题推回去。
阮青屿瞪了凌泽一眼,明显对面的人段位比自己高一截,他索性把话摊开:
“先说说阮教授的白雪姬吧,你喝着我买回家的茅台,还编排我是什么意思?”
凌泽愣怔了下,他以为阮青屿会先问自己为什么在香格里拉,或者怎么知道他的目的地是新开业的s酒店。
结果阮青屿却在质问自己为什么吃里扒外;就算当了阮工,他还是六年前那副对自己肆无忌惮的样子。
“你把白雪姬都快涂成乌鸦姬了,还好意思问?”
“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我还编排你什么?”凌泽不解。
“你和吴老师说,说我老打听你儿子,现在她安排我去相亲,要抱孙子。”阮青屿说。
凌泽正色道:“你确实一路没完没了的问啊。”
当时,凌泽已经和吴老师解释过,那不是儿子是侄子;可是吴老师一心发愁阮家母胎单身的国宝儿子,根本没在意,也没和阮青屿多说。
“我那是偶尔犯糊涂,吴老师有和你解释了吧。”阮青屿不太高兴,多问几句儿子罢了,当后爸的人也没比自己母胎单身高贵多少;何况自己是因为脑部受点小伤,不然也不会揪着反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