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生出点点暧昧。
赵明月抿紧浅色的唇瓣,她反应极快地按着燕殊的肩膀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
“燕殊你喝醉了,别乱说了,我去给你叫丫鬟来。”
赵明月惊愕的目光像是一道利刃,深深刺进燕殊的心,但燕殊不知怎么的有了危机感,就算是会刺伤自己,他也不想明月离去。
燕殊再次拉住了赵明月的衣角,他嘴唇颤抖着,脸色惨白与病入膏肓的病人相似。
赵明月这次费了好大的力气一根根掰开了燕殊的手指,少年就像是一件姝丽而易碎的瓷器。
泪水便是瓷器上一道道裂痕,划过他白璧无瑕的脸侧,燕殊感到眼前雾气蒙蒙的,看不清也不想看清。
赵明月逃跑似地离开了,她喊了到外间丫鬟们进去服侍,她惊惶失措地再看了眼燕殊。
少年的唇瓣被自己咬得血迹斑斑,垂着眼眸,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喘,周围安静得很。
他没有看任何人,最后竟怔怔地笑了一声。
赵明月是乘了山庄的马车回到自己的宅邸的,她推脱不下,在马车上都忍不住想燕殊若是赶了上来怎么办。
星儿得了侍卫的通知,正放心地在书房中抄书,她最近常到外面支摊为别人抄书、念信,生意算不上特别好,但也能补贴家用。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星儿听到门外有动静,把毛笔搁置在笔架上才迎了出来,不料看到了脸上失魂落魄的赵明月。
星儿的呼唤将赵明月的思绪拉了回来,她作势搓了搓自己的肩膀笑道:“没事,只是天气太冷了。”
清剿黑风寨
没想到赵明月一语成谶,到了后半夜气温骤降,逐渐下起雨来。
雨势不大,但雨滴敲打在窗棂的声响恼得她迟迟不能入睡。
次日赵明月很早便醒了,她不自觉地蹙着细眉,眼轮上覆着淡淡的青色,一看昨日便没睡好。
赵明月起得比平日里早些,星儿应该是在做饭,她揉着眉心,自己穿好衣衫后便打了盆冷水清醒清醒。
“娘子,你怎么用的冷水洗漱啊!我再去打一盆温水来。”
星儿从厨房快步走了出来,她一身碧衣白裙,左肩被雨丝稍微打湿了,边走边将挽上去的袖子放下来。
赵明月闻言微微仰头,素净的一张脸上还带着未擦拭干净的水珠。
她侧眼看向已取了脸帕过来的女子,眼眸也像是含了盈盈水色道:“星儿今日穿得好看,我见了美人终于清醒不少了。”
星儿不听她这番甜言蜜语,径自又端了盆温水过来,她将脸帕放入温水中拧干递给赵明月:“昨晚雨声可是太过嘈杂,娘子才睡得不踏实?”
赵明月接过冒着热气的脸帕,笑着点了点头。在擦过脸后,她嘴边勾起的弧度才一点点平了下去。
她极力避免去想昨晚的事,但昨日少年的话语和落魄的情态总时不时显在她眼前,绕进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