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质掖了掖被子,轻着脚步出去了。
卢行溪也紧跟着出来。
夫妻二人就着月光牵手。
长孙质忽然道:“今日你若阻止我对萤萤说这些,我是要失望的。”
卢行溪不恼反笑:“阿质别低看了我。”一会儿才说:“我虽是个儿郎,不懂女子辛苦,却信一个道理,天之生人都是一样的。男阳女阴,谁不是天之眷顾呢,何来分一等二等。难道女娲捏人,只将男孩捏的聪明漂亮,女孩便不顾了?再不会的。”
长孙质微微明了他的想法。他是没什么分别的观念,只觉得一样是人,平等对待。她能接受他作为丈夫,和他性格也是分不开的。
卢行溪笑道:“咱们萤萤有你这样的阿娘,有娘娘这样的姨母,往后能更畅快些。”
长孙质倚在他怀里:“我有你这样的郎君,也是得天之幸。”
喜得卢行溪笑了,抱了爱妻入室。
英国公府一家和乐,王家却是不同光景。
王临坐了自家马车回府,一下车,直奔阿爹院子。
王将军今日休沐,舞枪弄棍好不威风,出了一身臭汗,也不去洗澡,将将放下长枪,就见儿子回来。
“过来,陪阿爹过两招。”
王临心里越发酸了,她也有个阿爹,我也有个阿爹,她阿爹也休沐,我阿爹也休沐,她阿爹为她甘当马夫,我阿爹只知道叫我喂招。
什么破爹!
“哼!”他鼻孔里发出一声,径直往自己院子去了。
第5章
王将军:?
他百思不得其解,问了问家中下人:“这小子是怎么了?”
“想是小郎君在学堂受了气。”
王将军信了这话,晚上吃饭时,也关心起了儿子:“大郎今日在学堂可是受了委屈?”
王临咬咬牙:“没有!”
“嘿,和你爹说话呢,还呛声呛气的。再这样我可修理你了。”王将军不满道。
王临更委屈了。
王将军的妻子柳氏是个没底气的,她娘家败落嫁进王家,生怕夫君有了二色,即便生了三个儿子,还是觉得气短,不敢为儿子发话。
还是王老太爷慈爱地问孙子:“大郎,有什么只管说,一家人哪有两家话。”
王临听了觉得也有理,他们的确是一家人。于是就望向王将军:“阿爹今日为何没去学堂接我下学?”
“啥?”王将军简直一头雾水。儿子入学也有小半年了,他又何曾接过下学?这么久了都没生怨,今日倒是忽然发起性子来。
王老太爷点了点儿子:“你今日休沐,都不接孩子下学。”
王将军更奇怪了:“你这么大个孩子,家中车夫也周到,何必我亲自去接?莫非你还怕了不成?”
真是驴唇不对马嘴。王临见亲爹就是领会不到那层意思,还要指责自己胆小,越发不乐。
王将军更是不愿儿子小小年纪就生了小娘子的脾性,整日里闷闷不乐,吃过饭就叫儿子去练剑,省得消磨了将门子弟的凭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