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乾隆离了宫,宫里的妃嫔们也都松快了下来。
尤其是静容,她这几日总是觉得疲惫,没什么精神,因此连宫务也很少处理了,多半都丢给了几个宫女和舒妃。
这一日舒妃过来和静容说话,看着静容这样懒懒的样子,忍不住道:“娘娘这几日精神头都不健旺,怎么不说找个太医看一看?”
静容皱了皱眉,淡淡道:“只是有些疲惫,倒也算不得大事,不必劳烦太医。”
话虽然这样说,其实则不然,这几日她胃口大改又疲惫嗜睡,静容心里隐隐猜测,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只是算着例假的日子,月份可能还是很浅,静容便想着先不着急,等到再过些日子稳当些了,再请太医。
舒妃自然不知道静容心中想法,只以为真的不严重,便笑着点头:“娘娘总是这般为他人着想,却也不想,这本就是他们这些人当做的事儿。”
静容淡淡一笑,并不接话。
两人正聊着天,外面却传话,令妃求见。
静容一听,便愣住了,令妃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有失宠的嫌疑,宫里许多人都在背后暗暗笑话她,但是令妃却一直很掌的住,平日里也不出来招人眼,除了早晚请安,也不往人堆里凑,好似真的无欲无求似得,搞得那些笑话她的人都有些尴尬了。
却是不知道,怎么今儿倒来了她这儿。
“让她进来吧。”静容心中杂念翻涌,面上却一丝不差,淡淡道
。
白苏领命出去了,舒妃却凑在静容耳边道:“娘娘,这令妃今儿怎么想起来到您这儿来了,是不是知道自己失宠了,倒想着巴结娘娘了。”
静容看了舒妃一眼,她这是怕令妃抢了她在自己跟前的地位吗?
静容淡淡一笑:“想来应该不会。”
令妃也不是什么蠢货,自从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冷淡下来之后,令妃就应该明白,他们俩是不可能做好姐妹的,自然也不会热脸贴她的冷屁股。
正说着,令妃也进来了,她看着比之前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大好,有些蜡黄。
一进来就冲着静容行礼:“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静容笑着虚扶一把:“不必多礼,快起身坐吧。”
等到令妃起身坐下,静容又对白芷道:“给你令主子上茶。”
白芷亲自奉了茶过去,令妃倒是有些受宠若惊:“娘娘太客气了。”
静容笑笑没说话。
令妃喝了口茶,这才小心道:“娘娘,奴才这次过来,是有件东西,想要孝敬皇后娘娘。”
她说着,便对着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秋棠立刻捧着一个匣子站了出来。
令妃笑着道:“前几日看着娘娘用的荷包旧了,奴才想着奴才这两笔针线还能见人,便绣了一对荷包,几条帕子,娘娘拿着赏人吧。”
静容笑着让人接过匣子,自己打开匣子看了一眼,果真是十分鲜亮的活计。
“你这也太见谦虚了,就这样好的针线,便是宫中
也难得。”静容夸赞了一句,然后又道:“只是我这儿针线色色都齐备,你倒也不必费这个心思,要是有功夫,给皇上绣几样东西才是正经。”
听了静容这话,令妃一时间有些迟疑。
静容挑眉:“难道还有给皇上的?且拿出来也让我开开眼。”
令妃一下子羞得脸红,小声道;“只绣了一条腰带,如今还放在宫里,只怕活计粗陋,伤了娘娘的眼。”
静容却只是笑:“你这话却说的不对,你这针线我不是刚刚才看过,哪里有一点粗陋了,不过既然留在了储秀宫,今儿也就先不看了,赶明我给皇上送信,也好把你绣的这东西也捎过去。”
令妃有些感激的起身给静容行礼:“奴才多谢娘娘隆恩。”
静容笑笑,没再多言。
之后令妃又陪着静容多说了会儿话,便告辞离开了。
看着令妃离开,舒妃有些咬牙切齿,小声道:“娘娘,原来她今儿过来是打的这个主意,皇上这才出去几天,她就耐不住了,还想给皇上送东西。”
静容淡淡一笑:“她本就是皇上宫嫔,送些东西又如何。”
“奴才就是看不惯她拿娘娘当踏脚石,说什么给娘娘送东西,分明就是提醒娘娘,明儿送信不要忘了她。”舒妃气得不轻。
静容却并不当一回事,令妃现在也是学乖了,知道她在后宫的立足之地也就是皇帝的宠爱了,因此她省了和他们这些人姐姐妹妹的腻歪,
索性只维护一个面子情,一心只笼络乾隆的心。
试想,乾隆这才出去几日,就收到了爱妃亲手绣的腰带,这样的深情,便是个石头人也有所触动了。
更不必说,令妃到时只怕还会附信一封,再诉说一番真情,乾隆那颗心只怕也就飘飘荡荡的往回拐了。
想到这儿静容轻笑一声,令妃这也算是好算计了,完全出的就是阳谋。
不过也正好,她这儿也有件喜事,看起来也该提前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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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妃满心不忿的离开了,静容则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白芷给她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