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上神不愧是三界杀神,法?相挂在门口能辟邪,挂在床头简直能避孕。
沈凌夕还不知道魔尊内心已经百转千回了好几遍,见慕长渊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样,像被欺负了似的,问?道:“压到你的伤口了?”
慕长渊没有回答,他愣了半晌,张嘴想说什么,想了想又?闭上了。
如此反复几次,最终破罐子破摔道:“亲完了?亲完我要睡觉了。”
沈凌夕眼底笑意更甚。
玄清上神不仅能举一反三,还会自主?创新,才两天时间就对?书僮讲的“顺毛捋”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捋得性情不定的魔尊毫无还手?之力。
“睡吧。”沈凌夕说。
慕长渊昏昏沉沉时还在想,慕井还会不会回来??沈凌夕为什么要亲我?
想着想着,又?精神不济地昏睡过去。
当晚魔尊梦见玄清上神浑身浴血地站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
这次慕长渊主?动开口问?他:玄清,你想跟我说什么?
上神不答,只是冲着他笑了笑,昳丽的眉眼如雾似幻,看得不甚清晰。
很快的,他身影消散在熔金的地狱烈火中,被翻滚的岩浆带入永黑的地底,随后溅起漫天的桃花,如飞雪般纷纷扬扬。
消失前他说:慕川,你输了。
心魔乍现,慕长渊死死地攥着缚魂锁,骨节用力得简直像要生生掐断。
这时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被抱进一个怀里。
那道声音还在继续说:但你不会有事?的。
在陷入更深层的昏迷之前,慕长渊脑海里只剩下“沈凌夕”这三个字。
**
翌日一早,慕夫人起床梳妆时听见外面丫鬟们的讨论。
“真的吗真的吗,真睡在一起了?”
小丫头们说话没个遮掩,听得慕夫人心中一跳。
“择一说的,哪还能有假!”
也?不知道丫鬟们是兴奋还是唏嘘:“是我想的那种睡吗?”
“哪种?站着睡?”
“哎呀,就是……”小丫鬟到底还是单纯,绞尽脑汁想了老半天,找到一个相对?委婉的说法?:“就是择一不能看的那种睡!”
“这我就不知道了,择一看都?看了,应该不是吧?”
“噢。”
先前说话的丫鬟语气透出失望。
其他人很快就笑闹起来?,声音银铃般清脆:“少爷房里的事?情,你有什么好失望的?”
那丫鬟说:“我盼着夫人早点抱孙子呢!”
“又?胡说,男人怎么能生孩子!”
“你还真别说,我听说仙修可以!”
“真的吗?!怎么生?会显怀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男的!”
……
铜镜前的慕夫人也?悄悄叹出一口气。
她听说仙修风气开放,只要互相同意,无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能结为道侣,更不用八抬大轿迎出阁、拜别父母、走喜毯、跨火盆,摆酒席告父老乡亲,还有安排十里八乡德高望重的长辈证婚,写下婚书,报备官府。
人间婚姻是大事?,流程之繁琐,没一两个月根本搞不定。
事?情仓促,慕晚萤连生辰八字都?没算,一想起后面有这么多流程,可能还涉及和扬州本家的人打交道,让向?来?精明?能干的慕夫人都?有些?发愁。
她已经让踏青去找算命先生算八字,自己则想着先把?聘礼下了——可究竟是聘礼还是嫁妆,慕夫人都?没搞清楚,想到俩人已经到了同床共枕、交颈而眠的地σw。zλ。步,总该是定下来?了。
得找时间问?问?儿子。
慕长渊一旦陷入昏迷,具体什么时候醒就成了一个未知数,不过慕晚萤这次不像从前那么忐忑和担忧。
沈凌夕就像一根定海神针,有他陪着,慕夫人很放心:假如世上还有神仙都?无可奈何?的事?,大抵就不该再强求了。
慕晚萤始终相信她的川儿能从那么苦的日子中熬过来?,不会这么福薄。
她吩咐后宅的小丫头们不许在外边乱讲,随后准备去仓库里挑几块板料,雕两个小物件作为见面礼送给这对?新人。
慕夫人这些?年除去做生意结缘的玉石,自己也?存了不少顶级的玉料,都?是没打磨的原石。
仓库里堆得满满当当的,她一边比划着大小和配对?程度,一边嘀咕:“是雕一副龙凤佩呢,还是并蒂莲?或者喜上眉梢?鸳鸯戏水?不行?……好像都?俗气了点。”
这些?都?是别家也?在做的统货,尽管玉石颜色、种水、雕工各不相同,但市面上来?来?去去就是这么些?寓意,花样也?都?玩得差不多了,没什么新意。
沈凌夕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儿,让他跟一个凡人成亲,委实有些?委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