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江鹤亭闭了闭眼,一手撑着额角,不清不重地按压着,没发现石桌另一侧封念肆无忌惮的视线。
那道目光从清俊的脸庞缓缓掠过,一路下移,脖颈、胸膛,再到白衣下衣带紧缚的劲瘦腰身。
仿佛一用力,就不堪重负地折了。封念眸光动了动,朝江鹤亭探出手。
“做什么,嗯?”方才还醉醺醺的青年似有所感地睁眼,修长手指搭上封念伸出的手,再不能前进一寸。
醉人酒香似乎更加浓烈了。封念眼底带笑:“没什么呀。师尊可真谨慎,是怕徒儿乘您醉酒欺负您?”
封念骨相优越,鼻梁高挺,平时不笑的时候就显出几分森冷,这下笑眼弯弯的,反而想是憋了一肚子坏水。
江鹤亭没搭腔,反扣住封念另一只朝他攻来的手,莫不做声地看他: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
两个人一眼不发的动起手来,有默契的都没有动用灵力,一招一式地对阵。月色朦胧,榴花枝繁叶茂,掩盖一地清光。
不消多时,江鹤亭扯住封念的双臂,一拉、一按,封念的脸被迫就贴上了冰凉粗糙的石桌,身后江鹤亭低声笑了一下:“小徒弟,输了。”
紧贴着石桌的封念也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忽地一使劲,顷刻之间,对他毫无防备的江鹤亭就与他掉换了位置。
青年被禁锢在双臂之间,仰面躺倒在石桌上,双手高举过头顶死死按住,满眼错愕。
封念悠悠重复:“输了啊,师尊。”
语气无端地缠绵勾人。江鹤亭隐约感觉不对,轻轻喘息一声:“好了,小年糕,放开师尊吧。”
然而封念眸光沉沉,摇摇头,一本正经:“方才同师尊切磋,师尊既然输了,就要接受惩罚才对……”
“松手,哪有徒弟罚师尊的。”
封念歪头笑着,修长指尖探进江鹤亭的上衣。
“你……放手!封念你在发什么疯!”
封念不搭理他的挣扎,只是越发肆无忌惮。
手指钻进衣内,落至腰间。渐渐滑向上,江鹤亭蹙眉被迫弓着腰,打了个冷战。忽地呜咽一声,向来从容的眸子闪过一抹慌乱。
“师尊,这样就受不住了吗?”
……
所有声音浸了水似的远去,直至消失不见。阴暗山洞里,江鹤亭“噌”地一声坐起身。
他狠狠抹了把脸,只觉此时的心情一言难尽。
简直……惊悚至极,荒谬至极!
缓了缓噩梦带来的冲击,江鹤亭慢吞吞坐起身,打量周围的环境。
阴森、幽暗,伸手不见五指。抬头往上看,是冷硬的石墙,这架势,活像是被砌进了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