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她不置可否,“一点筹谋。”
“感觉怎么样?与其救人,不如?让需要被救的人不要出现?”
嬴寒山没有回?答,她起?身向?着门?走去。
“变得自洽之后,宿主现在心情比以前好多了,我肯定。”
韩其的尸体在第二天一早被发现,整个蒿城上下陷入了更大的混乱。
但毕竟宦海浮沉多年,他手边总有两个当用?的人。
很?快传出的传闻变成?了县令遇刺受伤,城内戒严,非持令牌不许出入。
在城门?落下之前一个仆役匆匆出了城,他骑一匹快马,身上没带什么财物,向?着几十里外的坞堡赶过去。
嬴寒山从墙头跃下,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这家坞堡主人姓窦,不知道算是世家还是乡绅,属于钱么有些?,背景么有些?,血统么难说的那一类人。
韩其的信,第一封就是写给窦氏坞的。在这仆役停下饮马的功夫,嬴寒山从树后出来打昏了他。
“杀了多好,”系统说,“你就不怕夜长梦多?”
“夜短着呢。”嬴寒山抬头看了一眼天,“我做完这件事,甚至都不用?入夜。”
她把他捆了,找了根树枝挂着,换上他的衣服,装作自己是去通风报信的亲信赶往坞堡。
天有点昏黄,坞壁角楼上的家兵已经?换了一波,刚刚站上去的人低头算着何时再换班,抬头看见天边一骑烟尘过来了。
一个年轻人头戴斗笠,骑着一匹马孤身到门?前停下,向?着墙上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什么人?”墙上守军喊。
“我受韩明府所遣,”那年轻人回?,“急事求见窦宗主!印信在此,事出紧急,勿要拖延!”
那家兵算算日子,最近城里那位派人来的似乎确实是勤了些?。他没想太多,示意同伴下去准备检查,就这么开了坞壁门?。
西方的天幕有一丝被压抑的赤色,这个孤身的年轻人肩上也因此笼罩着一层错觉似的暗红。
站在高处的那个家兵揉揉眼睛看着那人走进门?,他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悸。
像是在荒野中迷路,将于高草中遇到猛兽的预感。
她的手腕
在跨过那道门之?前,嬴寒山抬头看了一眼门楣。
坞堡的墙不高,比不上踞崖关那种重镇,和淡河或者蒿城相比也?少了正儿八经城池的规模和气势。
这意味着它的主人不会是撼动一方的巨擘,至多是联盟里的一分子。
也?好,这样不会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韩其手?下的人不是第一次来了,宰相门房七品官,家兵没怎么搜这个年轻人的身,看看印信就?把他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