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都在修炼范畴里,就上工前这么一点功夫还让她修炼,不如爬起来跳一套广播体操。
说是眯一会,其实只是不想早起人最后的挣扎罢了。
但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周遭的坊市里流传开来“县衙不管早饭神医每天上工都饿着肚子只能睡觉当饥”这种谣言。
以至于嬴寒山每次睁开眼睛,医棚的桌子上都会多点东西。
前天是热的齑粥,昨天是索饼,今天不知道谁拿了两个干菜蒸饼(馒头)并着俩桃脯给她放桌子上了。
放得特漂亮,左二右二整整齐齐,就差中间立三柱清香直接把她送走。
嬴寒山拿起桃脯在袖子上擦擦,咬一口,抬头再看时正看到旁边摊子上探出来一个小脑袋。
炊饼娘子的孩子悄悄指指她桌子上的早食,笑着对她叉腰,又被自家娘拿着擀面杖赶回去。
女人轰走自家孩子,腼腆地对她点点头,嬴寒山想了一会,想起那张脸的主人是谁,几日前就是她给自己留下了一对银耳铛。
看来夫妻两个已经恢复到可以出摊的程度了。
到上午行医结束,她不经意一样走过摊子,唤那娘子:“早上的饼很好,现在还有吗?能再给我两个吗?”
女人连连点头说有,她又说:“身上没有带钱,能用东西抵吗?”
“您是恩人,只要您来,都不收钱。”炊饼娘子把蒸饼包了递给她,一抬头一低头之间人已经走了,只有一对银色的耳铛还躺在案板边上,像是一对小小的月亮。
送早食还在理解之中,送其他的东西就有点理解之外了。
收了摊子回府,嬴寒山老远就看到自家老板在门口站着,手持一杆,嗯,一杆……
一杆鸡。
裴纪堂是南方人,脸是宽印堂而线条温和的南人相,个子却并不矮,站在府衙正门前有些门神似的威风凛凛。
一只活蹦乱跳的鸡被绳子系了翅膀吊在他手里的竹竿上,咕咕咕咕地直想拿爪子蹬他。
这造型还挺现代艺术的。
嬴寒山深吸一口气,收腹,挺胸,侧身,试图从大门和老板之间蹭过去,未果。裴纪堂“哎就是你给我站下”的目光实在是太明显了点。
“下午好老板,您驱邪呢?”
不是,裴纪堂说,这是有人送来给你的。
晌午,嬴寒山不在的时候,有人拎着这只鸡登了县衙。
情况尴尬起来,裴纪堂作为一县县令肯定不能堂而皇之收人一只活鸡。
人家又说这不是给明府,是送来答谢神医的,他也没法替嬴寒山收了或者拒了,只能拎着竹竿在门口等。
“得,您也别等了,现在我送回去人家也不会认的,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