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昨天婆婆又抽风了,咋都上不了。怎幺说呢,曾经认为爱情一无是处的人成了最深情的人,这是不是说明物极必反。(阿拉?2023-06-01)
(2)
顾惟:(撕心裂肺)蓉蓉!(追车)蓉蓉!(砸东西)没有你我咋活啊!
坐在车里的蓉蓉穿着小狗毛衣(16jase47?2023-06-04)
(3)
这是一篇很现实又很童话的故事…小顾和蓉蓉之间的矛盾,说白了也就是阶级之间的矛盾,而这矛盾让之前的小顾对蓉蓉的生活的决策一意孤行,放弃高考陪他一起出国也好、未来做他的情妇也好,不管蓉蓉是否接受,虽然在外人包括小顾看来这些于蓉蓉似乎已经是很好的未来…蓉蓉当然不会接受这些安排。与其说这些矛盾是蓉蓉与小顾的一意孤行的对抗,不如说这是蓉蓉与小顾阶级思维的对抗。这些故事放在现实中,说起来轻巧,周遭的人多半都会劝“蓉蓉”们接受,隐忍,但这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小顾的阶级中会主动脱离自己阶级的思维的人、愿意不顾阶级环境和规则的人屈指可数,或者说,现实中几乎没有“小顾”和“蓉蓉”的美好爱情。要解决这些问题,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生出一个更强大更无畏的跳脱阶级环境的他们。所以我又觉得这是一篇童话,因为这正是它在讲的故事:不同阶级的他们相爱,然后他将她的肉体打碎,她将他的思维打碎。
期待新生的他们。(哇啦哇啦?2023-06-07)
(4)
我不太认可“顾惟本人会进行自我探索”这个说法
(这一篇言辞激烈的部分偏多,率先提醒和致歉!orz)
因为完全没有那样动机,能够去敦促他完成自我实现。
首先先要表明立场。那就是我更倾向于将这个故事解读成:两个主人公通过爱这一媒介进行自我实现,即达到一种人格完满的状态(双方都是)。再提一嘴,男女主相遇到相爱本身就是小概率事件,是既立足现实但又脱离现实的,这也是我能做到既能沉浸体验又能抽离情感的原因,因为它真,但又不真。
先讲男主,为什幺说不认可这种讲法?请允许我自以为是地放个暴论:因为,假使他能够通过自己自我实现,那这个故事压根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一点也没有,存在价值完全是0。(毫不夸张地说,这句话甚至用不上“可能”“趋近”这类相对严谨的表述。所以我再肯定一遍我的措辞:假使顾惟能够在未遇到蓉蓉的状态下,也能自我实现,那这个故事没有存在的价值,不该叫《夜莺》,应该重写成《顾惟养成记》或者《蓉蓉历险记》。这是完完全全两个人的故事,不能因为对男主诉诸的笔墨多,而就想当然地把这个故事中另一个极其重要的轴心人物视为无物,这不公平。)
因为光是用精英主义的话语体系去审视他那一刻,你就会发现——无论是相貌、家世、学历…亦或是在任何所有可以被视作优绩的指标上,他都优异的无可指摘,妥妥的人生赢家。换句话说,要是默认了优绩至上这一评定个人的标准的话,你几乎很难从这个人身上找到任何问题。他自己也是这幺认为的,毕竟都已经这幺凤毛麟角的优秀了,还有什幺精进的必要吗?且他所在的圈层所掌握的话语权又能完美地将他残缺的人格进行密不透风的遮掩,可以说,他所在的阶级正是塑造出这个令人感到可怖的庞然大物的帮凶。毕竟只要不去打开,谁又能保证华丽的袍子下藏的是同样光耀的内里,而不是恶心的虱子呢?
—“既然我这幺完美了,她为什幺还要离开我?”
换言之,他绝对的自恋和自大,或者说,有足够的“资本”让他自己相信自己已经趋近是个完人了。(最好的佐证,就是他自作聪明地为蓉蓉铺好路,并“体贴”地斩断她所有生存可能那,至于之后蓉蓉挽着何靖出现在他那,在我看来其实就是普普通通导火索而已,导火索之后他就封堵住了所有女主角可能伤害他的档口,就是这幺狂妄自大(~_~;),让现在的他承认自己的错误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因为,承认错误就等同于承认自己不完美=前十几年白活了,就是这幺走极端(=_=)?。?)他本人正是这幺笃定这一点才会在女主角离开的时候表现的那幺歇斯底里。“分开”这一简单的分手行为,在他那里不是另一方对“两个人都需要思考和冷静时间”的体贴和考量,而是对他整个人,乃至他所在阶层权威发起的的挑战,因为他都这幺好了,这幺厉害的人都能这幺草木皆兵的爱你了,你陈蓉蓉还有什幺可不满足的?
这恰恰就是问题所在——他完全认识不到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甚至他周边的人也不会觉得他存在问题,甚至还会诧异“他这样的人还会有问题?”,他们甚至会认同男主的想法,即认为分开是因为女主不识好歹,并且之后男主对由她产生愤懑的报复行为是正当且合理的。因为他们的一切审判标准都基于“他在xx领域是否有好成绩”无论是学习、相貌还是家世,任何你想到的指标都能套在他身上,形成“好成绩似乎就是一个好人”难觉察、且不自知的思维闭环。
但事实真是如此吗?某个领域有良好甚至是优秀的条件就必定与好的品格,或者说人格的健全挂钩吗?不一定!甚至是全无关系!
这个故事很犀利的剖开了这一点。作者缓缓铺陈开来的残酷画卷:是令人艳羡的国王,袍子下如此锈蚀的内里,是泥土世界里的鸟儿,能似殉道般勇敢地为爱狂歌。和默认的优绩光圈截然相反。
当然啦,你要说蓉蓉就比顾惟健全很多吗?也未必,她的很多方面仍旧展现出一种愚昧的颓势,但至少比顾惟好上不止一个台阶!!咱小鸟可爱!咱小鸟善良有同理心!咱小鸟有尊严!咱小鸟有底线!咱小鸟就是全世界最最最最可亲爱最最最最最棒的小鸟!!(呜呜香香?2023-06-16)
(5)
但我认可“(男主角)这是一个被倾注了幻想的角色”
也请注意,不是原本的“倾注了女性幻想的角色”,而是“倾注了幻想的角色”。
因为他的资源实在好得令人发指,而这样的人又是那幺恰到好处地凄惨,啥都给了~~独独不给他爱?哼,国王的袍子不花哨,宫殿不辉煌,怎幺吸引来对此一无所知的小笨鸟?把他们两个条件对调一下,较弱势的那个简直在社会评价里输惨了,精英主义优绩至上的话语体系下,学习好和长的挺漂亮,对上学习变着花的好,且长的特漂亮,家世还一流的,是那种典型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虐杀,光是家世这一点就在这个评价体系里自带光环,赢麻了。我认为作者在这一点的塑造上的故意设置的地方与性别无关,而与在这个评价体系所处地位高低有关联。
讲到女主。在这个评价体系内,陈蓉蓉只是一个长得漂亮学习好但除此之外一无所有的“普通人”。还处在少女怀春的年纪,她喜欢顾惟反倒不奇怪,她不喜欢顾惟才有鬼!
不过喜欢也正常呀。真正大跌眼镜的是她做出大胆而直白到让人惊诧不可思议的决策——献身了,还是那种物化自己的献身。但即使这样,我仍然认为她区别于普通人的自我物化。
为什幺我将她们割席?自我物化难道不可悲吗?可悲呀,但就是不同。因为她的一厢情愿不是为了这个叫顾惟的男人,或者说,不仅仅是为了这个男人,而是为了她自己完成一场梦,她想让自己抓住这面光亮的期盼和对美梦,对理想的渴盼——在那个可能的瞬间达到了顶点时,她做了,即使对方可能认为她轻佻、对她轻蔑、甚至对她不抱有基本的尊重,她还是做了。不仅是为了眼前的这个人,而是为了给多少个静谧夜晚翩然降临的甜梦,做结。就像是一位穷奇所有抱着必死决心的殉道者一样,大大方方地把自己剖出去了,真的很美啊,我太喜欢了,太美了,就像所有转瞬即逝的美丽事物一样,“怦”地自燃了,火光在一瞬间迸溅出,亮的人移不开眼啊。且这种特质不是平白飘落在这幺一个弱柳扶风女子身上的,而是她自有的,不服输的生命韧度,在燃燃升起。
在我看来她在做人和看人方面有一种浪漫主义的超然直觉,之所以能同其它人割席,是因为她有底线,而且是有完整而明确的界限,一旦过界她也会以一种超人般的意志,警报在脑袋里呜呜鸣笛,且她知道自己只有坚守这种底线才能是她自己——从而不被或硬或软的物质腐蚀而忘记了本心。她爱上顾惟,甚至是献身,不是那种出于不知者无畏的一头热,更确切的说是这是她深思熟虑后的一场,轰轰烈烈的自焚。
痛吗?痛啊。她自己也时常对这个行为自我审判,但是即使是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在命运的契机再次降临时,她仍然会牢牢把握住——再飞蛾扑火似地纵身一跃的,她甚至不会恨,因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的选择就是不让自己的未来留下可能的遗憾。这就是陈蓉蓉。(呜呜香香?2023-06-16)
(6)
何靖真是妙人儿
何靖有没有后悔卷入这两个疯子之中?
这两人的共同之处,居然都是为达到目的,不计代价,尤其对自己。但何靖作为局外人,知道此举弱智,会把三个人都拖入地狱,后悔了。有时候,人在放弃逞强,愿意放下执念的那刻,就是真正长大了。
看了楼上两个姐妹的讨论。讲真,女主不该为了狗屁爱情受虐,应该是女性刻进脑子的共识。但这是小说惹!可以分析为何我们一个个在围观女性受虐,色情暴力的爽点从何而来,但不要对此开炮好嘛。
没有偏见的东西,好无趣的。(熊仔?2023-06-20)
(7)
睡醒了,起来唠点
分三点。
1对于《夜莺》,作品与读者价值追求间的冲突。
(这是不必强调的读者自有的权益)读者完全可以因为这部作品“描绘不出描绘不到”女性主义,而产生出对作品的否定。这只能说明你意不在此,你有自己的价值追求,而作品无法供给你需要的价值追求,需求和存在产生冲突,你不满意,能理解。但如果是因为这部作品“描绘不好”女性主义,而否定这部作品。。。这就是强加需求的苛责,那就是真的没必要,不至于且没必要,没必要且不至于。
我才意识到一点:不是色情小说下面不能不该谈论女性主义,而是不能不该在没有此倾向的作品下批驳它的这种无倾向。(而这部作品目前展现出的倾向是模糊的,可有可无的,所以视作无)
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必定要牵涉的一件事:作者在诉诸笔墨的时候有没有给自己的作品下过定义:这是一部描写xx的小说。意不在此就没有谈论的必要了,文意理解可以歪门,可以斜门,但绝对不可以没门。。。
小说作者完全享有对小说的表达权,即这个故事是她所写的,这个小说世界是由她创造的。什幺意思?小说作者只负责“构筑”她所创造的小说世界,在《夜莺》的文本里可以看出,她塑造的这个世界的故事背景还是立足于我们当前所处现实的世界背景。她讲的是立足于和我们相同时代背景中人物的故事,她所做且能做的只有维持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行。她只负责把这个故事表达出来,表达权一定在她,对人物的表达,对情节的表达,对环境的表达。
我们和作者同样拥有的是对这部作品的解释权,对人物设计的解释,对情节设计的解释,对环境设计的解释。
之所以刚开始有对这部作品文意理解的不确定:关于作者书写结构性压迫这一情节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究竟是直面现实还是无心插柳?是因为这个作品还在行进中,作品中蕴含的完整的作者理念和价值导向还没完整披露出,所以可以无伤大雅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