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这小子,简直就是个怪物!亲爹亲娘去世了,也没掉一滴眼泪!”
“听说这路谭,还打算去当和尚呢!”
“……”
路谭跪在地上,一言不,好像什么都听不见。
后来,父母下葬。
路谭卖掉了路宅,孑然一身,背着一把琴,上了一座山。
山上有座荒废的小寺庙。
只有一个大殿和一间卧房。
这里杂草丛生,路谭把琴放好,将寺庙打扫了一遍,就住下了。
他日日抚琴,念诵经书,打坐修炼。
过了几日,他除屋外的草时,意外现一株绿色的草。
这株草会动,躲着他的手,不准他拔。
路谭看着这株成精的草,最后选择把它挖出来,移植到了一个陶罐里。
小草连着陶罐被一同放在了桌案上。
桌案对面,路谭日日抚琴。
过了大半年,小草开始试着和路谭说话。
小妖怪并不清楚人类对妖怪的态度。
但路谭相当冷淡,仿佛不在意。
于是小草,从小心翼翼地试探,到自言自语地烦他,但也在他偶尔的回应中知道了他的名字。
“路谭,我告诉你,我是昙花哦。”
“我开花可好看了!”
“路谭,你弹得真好听!”
“路谭!水浇多啦!笨蛋!”
“……”
路谭从不理它,到偶尔的回应,到渐渐相熟。
小妖怪也不在乎。
毕竟路谭向来冷着脸。
后来,昙花不算好养,但路谭也算耐心。
小妖怪在他的照顾下,开花了。
开花那夜,月光照耀,夜深人静的夜晚,月下美人悄悄绽放。
小妖怪没有告诉路谭。
但那天晚上,路谭破天荒地破了他那苦行僧一样的作息规律,大半夜起来了,看了它开花的整个过程。
第二日,小屋里多了一幅画,是月白风清下悄然盛开的昙花。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了下去,平静无波。
直到有一日,小妖怪化了形。
眉目如画,体态纤妍,姿容清雅。
她披着白色裙裳,好像把月光都披在了身上。
路谭第一次失了神。
直到小妖怪扯着他的袖子,睁着天真的眼问他“路谭,我还没有名字呢。”
路谭收回目光“就叫今纾吧。”
小妖怪是今日开,叫今。
心地纯真,便为纾。
今纾得了名字,开心不已,又笑道“哪个今?哪个纾?”
路谭伸出手,在她柔嫩白皙的掌心下,写了一遍“今纾”。
后来的后来,有了名字的小妖怪,化了形更加活泼。
她对着路谭笑,抱着他的袖子撒娇,缠着他给她弹琴。
陆谭也为了她,第一次下山,为她买了裙裳。
可他回来时,小妖怪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