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弹飞的刀插在柱子上摇晃不已,冲在最前面的甲士手掌齐根而断,掉落在地上的断手还在动。
再一抬头,映入眼中的又是那张饕餮面具。
那狰狞的纹路,还有面具后那双如同恶鬼的眼睛,以及断手处传来的痛楚,都叫他们腿一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见他们竟然被震退,夏侯岐顿时怒吼起来:“谁敢临阵脱逃?杀无赦!”
他说着,转头看到睚眦解决掉了最后一个对手,握着刀的手在不住地颤抖,顿时一喜!
“他力尽了!”
那些被饕餮再次震慑住的甲士就听他叫道,“台上这个力尽了!给我杀了他!”
门口的甲士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台上。
只见睚眦的手背上正有血流下来,流向刀把,流向指缝。
他们忽然意识到,这两个人武力不是对等的,戴着睚眦面具的那个更弱,可以被杀死。
只要制服了睚眦,饕餮就只能任他们摆布!
一时间,他们心中再次生出了血气,眼中露出了凶光。
陈松意站在原地,跟满脸绝望的颜清目光相接。
然后,她又越过了她,看向夏侯岐,开口说了两个字:“扎我。”
游天霍地看向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陈松意冷冷地盯着夏侯岐,充满了必杀的狠厉跟决心,又说了一遍,“扎我。”
除了游天,谁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的真气量不足是她的短板,但是有小师叔的金针刺激,就可以短时间提升境界。
但游天创造出这个方法,不是让她在扎上金针之后,去生死之间搏杀的。
哪怕在他最疯狂最莽撞的设想里,也没有这一项。
金针刺体的巨大痛苦,可以让人爆发出更大的力量。
可是没人会这样去做!
陈松意不在意这些,夏侯岐今日必须死。
在生死之间去突破自己的极限,反而成了次要目标。
当她从颜清口中听说这个计划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们没有存着活下来的心。
这朵从黑暗里长出的复仇之花,得不到养分,唯有用她们的血来浇灌。
既然如此,她们就不该独自上路。
奈河带走她们的生命时,也需要有人奉上祭品。
这祭品,唯有夏侯岐的头颅才够分量。
唯有他死了,这场黑暗的棋局才会被真正掀翻。
夏侯岐眼角抽搐。
他不知道睚眦打算做什么,可他感觉到了死亡的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