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有山樱。
医生:“依你的情况,建议你最好留院观察一周。”
山樱一见温温缠得跟木乃伊似的,心胆俱裂的,差点给跪了。
比温温本人,情绪要激动得多。
山樱攥紧自己的胸口衣衫,仿佛无法呼吸道:“医生,她、她的脸?!”
医生蹙了眉,“脸没事。划着了下巴,不方便固定纱布,就缠在了脸上。”
山樱大舒一口气,随即,又紧张地问:“那身上呢?喉咙又是怎么了?”
医生看了眼温温,“身上的伤,后续好好养着,都会淡化的。”完全没疤是不可能的。
“至于喉咙啊——”
温温躺在病床上,一脸状况外地听二人聊着。
山樱几乎要跳起来,“喉咙?喉咙怎么了?!医生,她是个艺人,得唱歌的!”
医生淡声道:“还唱歌呢。能不能恢复到正常说话,都还两说呢。”
“哎哟,晴天霹雳啊!”
“警察是不是说她是那个‘月梢’啊?天哪,我记得她声音可好听了!”
四周唧唧哝哝一片议论。
温温仍旧木木樗樗的。
……以后不能唱歌了。
那倒好像,也没什么。
毕竟,她活下来了啊。
被刺伤时的画面,从温温脑海里一闪而过。
心脏猛地一骤缩。
记忆虽已模糊,却给她骨子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惧感。
死里逃生。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运的?
都说鬼门关里走一遭,万事都能看开。温温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那时的恐惧,深刻地告诉她:
她想活。
她要活下来。
她今后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山樱送走医生,如热锅蚂蚁般,在温温床边团团转着。
她焦虑地啃着自己指甲,咕哝道:“……这不能怪我吧不能怪我吧不能怪我吧。我已经尽力去拦了啊,谁能知道gps也会出错的?归根结底,是先生自己非要在片场欺负怦然,又没管控好舆论,还不事先给配备好贴身保镖的。总不能全指望我一个弱女子的咯?对,都是他自己的错啊!”
山樱如溺水者抓住稻草般,霍地看向温温,“月梢老师,您会帮我说好话的吧?您会证明,是您自己要走的,我已经尽力拦了对吧?”
提到盈缺,温温的神情空白了一秒。
原本,她对他那些充满了极端控制欲的行径,深恶痛绝。
但在刀子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
当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那一刻。
她发现,她脑子里想的,不是父母,不是自己这糟糕的一生,而是年幼时遇到的那个小小沈玉音。
被盈缺求欢时,他从不带她去自己卧室,从不脱衣,从不接吻。
但有一次,被她抗拒时不小心掀了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