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上瘾,自顾自又端起一杯。
许泽阳见状,脑中警铃大作。
坏了,给她喝尽兴了!
他想拦却是拦不住,沈云初举着杯靠在椅背上,咕嘟咕嘟又灌了下去。
盛皓也是看呆了,在场不乏能喝的,却没有一个像沈云初这样为了个合同拼命的。
“哎哎哎沈小姐,可以了,”盛皓怕了,拦住沈云初又一次伸向酒杯的手,“别喝了,这合同我签。”
沈云初勾唇一笑,两颊飞起不正常的酡红,“盛总答应签,但我礼数不能不到位。”
酒过三巡,沈云初又一次将空空如也的玻璃酒杯倒过来展示时,许泽阳终于坐不住,将她整个人架了起来。
“别喝了,我送你回家。”
许泽阳架起她来就往外走,沈云初还笑盈盈的回头跟盛皓挥手:“盛总,下次合作,再接着喝。”
话音未落,许泽阳突然停下脚步。
沈云初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她有些不满的小声嘟囔:“干嘛不走了?”
许泽阳定定看着前方,沈云初也抬起头来,几步之遥的距离,季夜辰静静站着。
沈云初的视线有些模糊,面前的一切都仿佛被打上了马赛克,可她依旧能够清晰的感知到男人身上那股难以克制的滔天怒火。
“季夜辰?”她用力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季夜辰现在指不定跟沈曼曼在哪里潇洒呢,怎么有时间来管她?
要是被季夜辰知道她偷印宏光的合约拿来卖,不生吞活剥了她才怪呢,哪里会这么好脾气的站在自己面前。
“许泽阳,你是死的吗?”季夜辰暴怒的声音骤然炸开,他大步流星走到两人面前,一把攥住了沈云初的手腕,“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喝成这样?”
手腕上清晰的痛楚传感而来,沈云初有些错愕的看着季夜辰近在咫尺的俊脸,这才彻彻底底相信,他居然真的过来了。
许泽阳不肯落了下风,推开季夜辰,护在沈云初的面前。
“季总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他的嗓音微微拔高,气势上也丝毫不输,“她喝成这样,是因为谁?”
季夜辰眯眸嗤笑:“偷印宏光合同,卖给盛宏,她在盛皓的局上喝成这样,难道不是为了她自己,为了给沈氏寻活路?”
沈云初几乎是立刻瞪着许泽阳:“是你让他来的?”
季夜辰就算是再手眼通天,嗅觉也没灵敏到像狗一样闻着味就过来了,如果不是有人从中作梗,泄露了风声!
许泽阳无辜的耸了耸肩,“我是觉得,这么振奋人心的签约时刻,季总不到场见证,实在可惜了。”
沈云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失陪,去趟卫生间。”
她逃也似的飞快走向洗手间,冲到盥洗台上,打开水龙头便吐的天翻地覆。
直到把喝的全吐干净了,这才舒服一些,连带着神志也清醒不少。
她用手拘着水捧到脸上,又漱了口这才准备出门。
然而,刚一转身,迎面就与男人撞了个满怀。
沈云初吓得尖叫了一声,“季夜辰,这里是女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