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那魔道之人能来到她的身边明显就有他的特意放松,否则如何能三番两次的进入结界严密的守山大阵。
她深夜屋中暗杀二师伯楼南光,也是早前他故意拿错了药,让她有机可乘。
她在藏书阁里四处寻找旧事记载,明明早该被深藏或者被销毁的,偏偏‘凑巧’被她找到。
守山大阵设置了重重保护的结界,非掌门轻易难靠近,却能被她简单的破了阵。
以及……
那么多那么多的意外与凑巧落在了一起,就是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负责保护一派安危的堂堂掌门,竟在明里暗里的帮着她杀光整个门派。
殿外喧哗越盛,火光冲天。
殿里只闻落子,声声清脆。
花百岁看着对面平稳落子的掌门许久,忽地浅浅的吸了一口气,再沉声开了口。
“掌门,弟子有一问苦闷心里许久,还请掌门解惑。”
随着再连落两子,棋盘里原本两两相较的局势开始有了倾斜,掌门便满意的含笑应允。
“师父为什么会成为我的师父?”
她盯着他,一字字的铿锵质问:“如果我是你们,为了能更好的藏住我身上的秘密,以及师父自愿成为炉鼎的交易,他本该被你们锁入暗地里的牢笼深处,直到死的那一刻也见不到片刻天日。”
这是她想了很久也得不到解答的问题,毕竟让炉鼎之身的师父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明处,还明目张胆的成为她的师父,这无疑是增加了太大的风险和随时会被发现的意外。
之前她思来想去也得不来的答案,可从她看到师父房中的那个荷包之后,她忽然就有些明白了。
闻言,掌门执棋的手顿了一顿。
默了半响后,果然就看掌门微微的颔首,面色不变的回答道:“他会成为你的师父,是我当初一己提议的。”
这个没有丝毫利处的提议自然会遭到所有人的反对,但掌门还是力排众议的执行了。
所以花百岁盯着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掌门笑了,笑着落下一子,才是沉静的反问她,“你已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花百岁就沉默了。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她低下眼注视着眼前的青玉棋盘,一棋占半边江山,一棋是节节败退,局中形势已是一边倒,除非天降意外,横来圣手,否则输赢只是时间问题。
“掌门说笑了,那几位师伯如何算得上人渣呢?”
说着花百岁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从棋篓里夹出一子白棋,清脆柔美的嗓音冷的含冰透刺。
“他们顶多是坨闻着教人反胃的烂肉而已,我把他们的尸首丢在了后山荒崖之下,连路过的野狗都不愿意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