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小到大,楚狸深知自己女扮男装,一旦暴露,随时有性命之忧,故而自幼随性咸鱼,不与皇兄们争半分。
只等到了年纪,跟皇兄们一样,被父皇分了府邸,出宫独居,当一个闲散王爷。
可今夜似乎被打入地狱一般,余生尽毁。
那两个时辰,浑身剧痛,无法喘息,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
三更天时,楚棣迟终于沉沉昏迷。
楚狸抱着凌乱的衣裳,踉踉跄跄的逃回昭兰殿。
“哎哟!”
苟八急了一夜:
“主儿,您这是去哪了?奴才寻了您一晚上……等等!您!您的衣服……”
怎么凌乱的像一副被强暴了的样子?
楚狸冷眼扫去,眉间狠:
“今夜之事,不准向任何人提及。”
好在现在三更天,夜深露重,除了守夜的太监和侍卫,大部分人都睡了。
“将我的衣裳、鞋子、香囊,通通拿去烧掉。”
苟八不敢多疑,立忙将九皇子扶进屋。
抱起凌乱的衣物,就要去处理时,楚狸忽然叫住他:
“等等!”
不能烧。
庆功宴上,她今夜所穿的衣物大家都瞧见了,若是烧了,一旦查起来,倒显得她心里有鬼。
况且,摄政王赐的那个女人也在昭兰殿。
她的一举一动,若是被那个女人禀报至摄政王耳中,便暴露了。
“拿去洗,像寻常一样清洗即可,不得引起任何人注意,再为我打热水……”
罢了!
不能洗澡!
三更半夜无故沐浴,惹人生疑。
楚狸不得不强忍着身体黏腻,道:“我回来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伤口撕裂,痛晕了过去,你帮我重新包扎一下。”
“是。”
苟八自幼侍奉于九皇子身侧,衷心不疑有二,知晓她真实性别。
楚狸神色狼狈的扶着桌子,疲惫的近乎晕厥;臀上伤口撕裂,火辣辣的痛,可身体更累,像是被几辆马车碾压过。
想起今晚……
此事,绝不能泄露分毫!
女扮男装,死罪。
她非皇室血脉,死罪。
她纵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
这都叫什么事?
她只想像咸鱼一般活着,不争不抢,低调无闻,怎就这么难?
楚棣迟!
你八字定然克我!